T310-43-大寶積經-普明菩薩會-寶嚴經

寶嚴經

聞如是：一時，佛遊王舍城耆闍崛山中，與大比丘眾八千人俱，菩薩萬六千人，從諸佛國而來集此，悉志無上正真之道。

瑜伽師地論，卷79：1.復次，1)菩薩邪行應當了知；2)菩薩正行應當了知；3)菩薩正行勝利應當了知；4)菩薩於正行中，安立法行、平等行、善行、法住行相應當了知；5)菩薩能生淨信譬喻應當了知；6)菩薩於正行中，安立所學應當了知；7)於諸聲聞所學、菩薩所學，殊勝差別應當了知；8)於諸菩薩應所學中，善學菩薩所有世間、出世間智，利益他事應當了知；9)即於菩薩所教授中，聲聞所學應當了知；10)非善學沙門應當了知；11)善學沙門應當了知；12)住世俗律儀者應當了知；13)住勝義律儀者應當了知；14)於諸如來調伏方便應當了知；15)於密意語應當了知；16)於菩薩藏所教授中，勝解勝利應當了知。如是略舉菩薩藏中所有教授。

2.云何邪行？當知略說後後引發，有八種相。一者、能退智資糧邪行；二者、退智資糧故，能令忘念邪行；三者、由忘念故，能壞白法邪行；四者、白法壞故，能令非菩薩儀惡意現行邪行；五者、惡意現行故，能令難可調伏邪行；六者、難調伏故，能令行於非道邪行；七者、行非道故，能令親近不賢良邪行；八者、親近不賢良故，能令菩薩不如其義邪行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歸命世間救，苦海度彼岸，大悲降魔怨，我釋寶積經。莊嚴十六種，真實微妙義，欲令法久住，自利利他故。

1-問曰：汝欲釋寶積經，應先釋此法。問：以何義故，名為寶積？答曰：大乘法寶中，一切諸法差別義攝取故。所有大乘法寶中諸法差別相者，彼盡攝取義故，名曰寶積。一、聚；二、積；三、陰；四、合和。義一名異。是中一切大乘法中，如來為諸菩薩十六種相差別說法。何者十六種相？一、法邪行相，如是菩薩行邪行已，名為行邪行相。二、正行相，如是菩薩行正行已，名為行正行相。三、行正行利益相，菩薩住正行已，名法行、等行、善行。四、行法行諸相差別。五、於諸菩薩所生慈心相，為令生敬重心行說相故。六、菩薩住正行，學戒相故。七、聲聞戒與菩薩戒中說優劣勝如相故。八、菩薩善學菩薩戒已，能與世間智等饒益他行差別相故。九、受彼菩薩藏時，教修聲聞戒相差別。十、不善學沙門相差別故。十一、不學沙門相差別故。十二、住假名行相差別故。十三、住真實行相差別故。十四、如來方便化度眾生相差別故。十五、說微密語相差別故。十六、於菩薩藏中得教誨已，善信有益相差別故。大乘經中，如來為諸菩薩說如是等十六種相差別法故，彼法門中此一切諸相現所說故，彼大乘法寶中所有諸相盡攝取故，此妙法門名為寶積。

2-問曰：云何彼大乘正法寶中所有諸相，而此法門中所攝取成？1)答曰：迦葉！有四法退失智慧如是等，黑朋所攝八種四句，攝邪行相差別故。2)迦葉！菩薩有得四大伏藏如是等，六種四句所攝正行利益相差別。如是此諸二十二四句，具說染淨退益之事。迦葉！名菩薩者，非但名字名為菩薩如是等，有三十二種相差別應知。3)迦葉！菩薩功德無量無邊，我當以譬喻演說如是十九喻所明諸相差別應知。4)迦葉！菩薩欲學此大寶積經，乃至其燈明者聖慧根是，其黑闇者諸結業是，是名住正行中攝諸戒相差別應知。7)迦葉！譬如種在空中而能生長者，從本以來無有是處，乃至能出無量百千聲聞辟支佛報如是等，明聲聞戒喻，菩薩戒中勝劣相差別攝故應知。8)爾時世尊復告大迦葉言乃至從本以來畢竟淨故如是等，攝取世間出世間智饒益他行事差別相應知。9)迦葉！汝等觀內莫外逃走乃至出家人有二種病。何等為二？一者懷增上慢而自伏心，二者壞他發大乘心如是等，攝取受彼菩薩藏時，教修聲聞戒相差別應知。10）迦葉！沙門沙門者，以何義故名為沙門？復云何沙門？迦葉！有四種沙門乃至如是普明，是名菩薩速疾法通如是等，攝前三種沙門不善學沙門相差別應知。16)爾時尊者摩訶迦葉白佛言：世尊！希有希有。此大寶積經，行大乘者而能作利益，乃至讀誦、受持、書寫此大寶積經，彼人即供養一切諸佛如是等，於菩薩得教授已善信有益相差別攝故應知。如是大乘中所說十六種諸法相差別攝取故，此法門名為寶積應知耳。

1.佛住王舍大城。

1-問曰：何故初明住處？答曰：佛住此處者，欲令敬重彼處故。重福眾生，敬此處故，增長善根，是故先明住處。

2-問曰：何故此法唯王舍城說，非餘城郭？答曰：釋此法門法王住處故，喻如王舍王所止住，故明王舍。此大法門亦復如是，法王住處，釋成此義故，說住王舍城。

3-問曰：何故唯在耆闍崛山，非餘方中？答曰：說此大乘法，比於聲聞、緣覺乘中，增上義故，增上自利利他行故。

2.與大比丘眾八千人俱，菩薩萬六千人俱。

1-問曰：既因菩薩明此法門，以是義故，應說菩薩大名稱眾，說聲聞眾有何義也？答曰：說聲聞眾，若有聲聞於大乘中所有疑心，為除彼疑故。若有不定，助成正信。若有自謂得清淨者，為欲捨離彼淨心故。復有聲聞，謂盡諸結，於佛法中無復所修，所謂滅諸煩惱等障，心生逮得己利。為欲捨離彼慢心故，此法門中為諸菩薩說煩惱障滅，因彼煩惱障及滅智障亦非餘所說，勝於聲聞緣覺中得上果報。

2-問曰：聲聞眾數，此諸菩薩從何而至？答曰：未來世中有疑惑者，為令除彼疑惑故。經家所說，從他方諸佛國土而來集會。

3-問曰：何故說言皆得不退轉也？答曰：皆得不退轉者，已得具足四忍故。一生得者，聞說此法堪為器故。

4-問曰：是諸菩薩從他方諸佛國土而來此土，成有何益？彼世界中是諸如來各自說法。答曰：為益眾生故。此世界中亦有眾生，彼諸菩薩本所化受，既見本同修諸行故，是則樂見。及本所化諸菩薩法，以復受是行。餘方亦有無量諸佛，為令生渴仰、敬重、諮請、親近之心，說無量佛故，令諸眾生生堪得心，起勇猛精進，不生疲惓。復是釋迦如來本所化故，憶本化度，修諸願行事，從他方來親近如來。

5-問曰：何故明菩薩多，說聲聞少？答曰：說菩薩眾多者，此法門中所辯諸行，彼盡因為諸菩薩說。

6-問曰：何故先說聲聞眾？答曰：因彼加持所說法故。

7-問曰：何故說言從他方來集會皆得一生者？說懈怠我慢故令不生往求於正法。對治此患故，言自樂法故，從他方來集會，不為順他心故，釋成遠來。諸佛世界中，此諸菩薩已得佛位，尚為法來，況於餘者云何不來？

8-問曰：如來何故但對迦葉說此法門，不對菩薩？答曰：如來告大迦葉時，知堪能說故。唯未知覺，復未正信，以釋成堪知覺、信大乘義故。

9-是中邪行所攝八種四句，上上相釋漸次應知。1)第一四句，說退失智慧邪行相事。2)第二四句，退失智慧已，忘於正念。3)第三四句，滅正念已，令滅白法。4)第四四句，滅白法已，似非菩薩行惡心相。5)第五四句，行惡心相已，難調伏故。6)第六四句，難調伏已，行於邪盜。7)第七四句，行邪盜已，不應親近而能親近。8)第八四句，不應親近而能親近已，令不助菩薩行成於邪行。

10-對治此故，正行所攝亦有八四句，上上相釋漸次應知。1)第一四句，說為滿足助道智已，令不忘正念。2)第二四句，令不忘正念助道，智增長故。3)第三四句，不忘正念已，增長白法。4)第四四句，增長白法已，行似菩薩心想行故。5)第五四句，行不惡心事，善調伏故。6)第六四句，善調伏已，行於正道。7)第七四句，既行正道已，應親近者而能親近。8)第八四句，應親近而能親近已，令隨菩薩所行諸行，成於正行。

11-先所說正行利益，有六種四句，上下相釋漸次應知。1)第一四句，菩薩如是多行正行已，習成福德智慧。2)第二四句，依功德智慧習成已，令得障淨。3)第三四句，依障淨已，令一切法門助習，通達一法門故。4)第四四句，依習一切白法門已，一切相、一切種，利益一切眾生故，復修行無量功德。5)第五四句，既修行無量功德已，令過無明住地。6)第六四句，依過無明住地已，令得無障礙地。是名此諸二十二四句之中所說漸次。自此已後，還彼前四句次第解釋說應知。

1.行相-1.得大智慧-1.邪行

爾時，世尊告尊者大迦葉曰：菩薩有四法，失般若波羅蜜，云何為四？一者，不尊法、不敬法師；二者，為法師者慳惜悋法；三者，欲得法者為法作礙，呵責輕易不為說法；四者，憎慢貢高，自大譽毀他。是謂迦葉！菩薩有四法失般若波羅蜜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復次，菩提以慧為體，慧能引發所餘一切波羅蜜多；是故於慧起邪行時，當知菩薩於彼菩提及能引發菩提諸法皆起邪行。有四種法，能令菩薩智資糧退。何等為四？一者、自不聽聞，二者、不令他聞，三者、為聽聞障，四者、顛倒執著而有聽聞。依此能令智資糧退四種法故，於現法中、或於後法，復生四種智相違法。何等為四？一者、無所了知，二者、眾緣闕乏，三者、能生感癡非福，四者、顛倒。1)自不聽聞為依止故，於現法中無所了知；2)不令他聞為依止故，於後法中眾緣闕乏；3)為聽聞障為依止故，能生後法感癡非福；4)顛倒執著而有聽聞為依止故，於後法中更增顛倒。1-自不聽聞者，憎背法故，憎背補特伽羅故，俱增背故。2-不令他聞者，恐他智勝故，有憍慠故，怖他輕毀故。3-為聽聞障者，誹毀於法及補特伽羅故，惡作矯亂相牽引故，不令啟請及開許故，方便毀呰能聽者故。4-顛倒執著而聽聞者，依自惡通達領解宣說，執著善通達領解宣說故；依他善通達領解宣說，執著惡通達領解宣說故。此中若自不聽聞、若不令他聞、若為聽聞障，如是三法，多分能令退失聞所成智資糧；顛倒執著而有聽聞，多分能令退失思、修所成智資糧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經言：迦葉！菩薩有四法退失智慧。

1.問曰：以何義故發此說？答曰：修大乘者，為得無上菩提方便故，愚癡者為令示現故，放逸者令正勸故，怯弱小心者令助慰喻使發大意故，已行正行者為令讚歎故。

2.問曰：明四法者，此數無義而說，自體明故。答曰：四算數者，說攝取義故。廣不可盡，伏防聽者不樂多聞故，以數攝故令憶持則易，如繩穿華不使零落故。

3.問曰：何以故唯定四，不多亦不少？答曰：遮無窮及無義問故。1)復有喻者，退失三種助智攝取故明四數。2)復有餘者，略說有三種智慧聞思修等。是中前三法，多示盡失助聞慧智故，第四法者，多明盡失思修慧等，是故說四法。3)次者是諸法中示相近漸次差別解釋義。佛告迦葉時，勸令聽眾。聽眾之徒一心不念餘緣聽故。法者，捨於人故。言聽法，若不言法者，容有生疑：為欲說法？為欲說人？

4.問曰：先言菩薩者，以何義故名為菩薩？答曰：行大乘者，此菩薩名，為攝取多義。然今略說三義說應知：一者信；二者修行；三者證。1)云何信？覺知甚深智慧而能令覺故。2)云何修行？為自利利他因故，往行無上菩提。3)云何得證？以智慧力故，令得證無上菩提。退失智慧者，明二時有二種失：一、已得失；二、當得失。何者退？云何失？於無漏中失當得，餘者世間故二時俱失，不甄說退失智慧故。

5.問曰：無漏亦失。答曰：解釋不爾。說退失智慧者，欲明不放逸因，於所作事中令作法故，言退失智慧。何以故？有漏智者與無漏智助道因故。是有漏智，得已未得二故便失。無漏智失者，以不得故。既證無漏智，則無有退失。

6.問曰：云何不尊重等法，令能退失智慧。答曰：1)瞋恨故不敬，不敬故不聞，不聞故不生解，以不生解故，即現退失智慧。2)悋惜諸法，所受諸法祕不盡說，故不聞。不聞故，於未來世中，眾緣不具，緣不具故，退失智慧。3)有樂法者為作留難，說諸因緣沮壞其心，說有餘言，所犯覆藏不能悔過等故。得聞障報已，聞障報故，得愚癡因，是故未來必得愚癡，以愚癡故退智慧。4)其心憍慢，自高讚己、卑下他人，故令恨他，以恨他故，即為倒說，以顛倒說故，於未來世中招倒，以招倒故，退失智慧。

7.問曰：何時退失？答曰：二時中，現及未來。

8.問曰：若布施等諸法亦是退失因，有悋等諸法者，何故但說唯退失智慧因，不說布施等退失因也？答曰：易失故先說。菩提是智性故，諸餘波羅蜜者從彼智所生，智依止故。菩薩於智中邪行已，即於菩提及助菩提法中不名正行，是故但說退失智慧因，不說布施等退失因。1)如是不敬等法，退失智慧因，四句顯說不樂聞等四法。是中不敬重故顯說不樂聞，悋惜法故不聞，障他法故得不聞障報，我慢故姤心倒說，如是不能助聞等智退失意。2)此四法已，以復有餘智相，謂生於四悔法，現及未來。何者四法？一、不能生解；二、眾緣不具；三、助愚癡福報；四、及已顛倒故。3)依不聞故，於現法中，不生正解。依不聞故，於未來世中眾緣不具。依聞障故，亦於未來世中得愚癡報。依姤心倒說故，未來世得顛倒報。

9.問曰：1-不尊重敬法及不敬法師者，此二句重說有何義？答曰：此二句重說中，顯示具足不樂聞意。1)設有人瞋謗、不敬法故，不聞其法。敬重法師故，樂聽聞法。2)復有瞋恨、不敬重法師故，不聽聞法，復有瞋、敬重法故，能樂聽聞法。3)若二俱瞋恨謗、不敬重者，彼眾無方，而能聽聞。是故此二句重說，示現具足不樂聽聞法意。

2-悋惜諸法，所受諸法祕不盡說者，此二句有何義？1)悋惜諸法，見既於他所知解中勝故，即於法中祕不盡說，護得後不敬，防畏勝故。或復有義，若請、不請，一向不說故。悋法者，或有向說、或復不說、或復悋法故，棄捨正法，已捨法故，即壞其心。2)所受諸法祕不盡說，起悋惜心行故說言壞行。

3-有樂法者為作留難，說諸因緣沮壞其心，說有餘言，所犯覆藏不能悔過。如是等句有何異義？1)是中有樂法而作留難者，此是說有餘言。云何樂法者而作留難？說諸因緣沮壞其心，呵責，說有餘言，所犯覆藏不能悔過。2)云何沮壞人法並說諸惡？所有法從人所欲樂聽聞者，彼法及彼人已無實言及無義者，而言能種種說。既說已即令不復樂聞。3)云何說諸因緣呵責等？所說不正，復言無限。或復樂聞者，為助種種難訪無限等言說。聞難訪等，即便不聽亦不樂聞。4)云何不能？為說教故復請而不受。有他樂法者來請問說法，已悋惜法故即不為說，復不請餘法師等。若欲請聞不為許可。5)云何覆藏？說其聽者及呵聽眾，亦說彼法。汝等無智，此法甚深不能通達知故，已說聽眾故覆藏正法。如是障法因緣，令得難處果報。

4-其心憍慢，自高讚己，卑下他人，如是等句有何義？1)憍慢者說初句。云何憍慢？若讚己為勝，毀謗於他。云何讚己為勝？自所說不善，修行不正，見他所說皆善，修行亦正，於中起慢妬心。云何毀謗於他？若他善說、善修行中，生不善說、不善修，憍慢妬心想，已憍慢患故，令不能得證正覺智慧。

5-諸法盡證所攝，此要略而說：一、唯所退失；二、如何退失；三、以何時失；四、所有既法退失。彼盡顯示。何處退失者，於智慧中。如何退失，以何想退失者，失已解釋。何時退失者，現在及未來。所有既法而退失者，明不敬重等四法。已有此不恭敬等四法，能令退失智慧等法障，故說四對治法。

1.行相-1.得大智慧-2.正行

復次迦葉！菩薩有四法，得般若波羅蜜。云何四？一者，尊法、敬重法師；二者，隨受聞法，廣為他說，心無愛著，亦無所求，為般若波羅蜜故，捨一切財物，求多學問，如救頭然；三者，聞已受持；四者，行法不著言說。是謂迦葉！菩薩有四法得般若波羅蜜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復次，云何正行？謂與上相違，離別過失，宣說對治。當知後後之所引發八種行相，是名正行。1)謂說由自不聞，令智退失，此何因緣？由於正法、補特伽羅，不恭敬所顯故，由此毀犯。設不毀犯，亦無勝解，是故退失。2)又說由不令聞，令智退失，此何因緣？由欲令他信伏所顯故，由此毀犯。設不毀犯，迴向邪法，是故退失。3)又說由為聞障令智退失，此何因緣？由不欲、不聞、不持所顯故，由此毀犯。設不毀犯，懈怠嬾墮，是故退失。4)又說由邪執著而有聽聞令智退失，此何因緣？由於修行不見功德，但聞言說為究竟所顯故，由此毀犯。設不毀犯，智不成實，是故退失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復次迦葉！菩薩有四法成大智慧。何等為四？所謂尊敬重法及敬法師等。

菩薩順行此敬等法因故，得與大智因故，生四種智慧。何等為四？一者起；二者成熟；三者滿足助道；四者能為成菩提。1)然彼恭敬故，樂聽聞法，既聞法已，便得起發智慧。2)隨所聞、讀誦、受持諸法，以清淨心，廣為人說，而不求一切名聞、利養、恭敬等事故，令得化他成熟心智。3)善知智慧，從多聞生，精進不懈怠，如救頭燃。聞法誦持，樂如說行，不隨言說。常求多聞，聞則憶持不忘故，令得滿足助道智。4)行其實行，行不隨言語及已音聲，為實行故，令能得成菩提智慧。

1-是中尊敬重法及敬法師者，以不敬重故，對治說敬重應知。

2-隨所聞諸法，讀誦、受持。1)是中聞者，以耳識故。誦持者，以意識故。或復聞者，以聞慧故。誦持者，以思慧故。2)經言以清淨心廣為人說者，以離慳妬嫉心故。3)不求一切名聞、利養、恭敬等事者，是則悋法因故。利養者，衣服等。恭敬者，禮拜等。名聞者，稱揚諸功德。

3-以多聞故，堪得聞慧等智已，如救頭燃，修求聞慧。為求聞慧故勸轉明修慧。譬如有人或燃頭或燃衣，彼人捨一切諸事，先救頭及衣服。菩薩亦如是，知聞慧是智因智者，乃至亦能得一切智因故，轉勤求聞，為自利、利他故。

4-隨所聞法，而能誦持及如說行者，1)若隨聞而能取義者，彼已順行故，則能生如順智。2)非如但有音聲語言者，非如但求聞，非但口說。或復無義故，或復所說皆無出世之益。

5-順次解釋不尊敬重法及行順法已，成悋惜諸法。悋惜法已，於樂求法者，起諸障礙，祕不為說。彼滅此三種智因已，無智故則起我慢。自法對治尊敬法者已，順行法及次法故。離慳悋惜心已，隨所聞法，廣為人說。好樂法故，求多聞記。具多聞已，即能行自利利他之行，隨說修行，不著語言。語言，音聲等事。

1.行相-2.不失菩提心-1.邪行

復次迦葉！菩薩成就四法，忘菩薩心。云何為四？一者，欺誑師尊長老；二者，他無惡事說有所犯；三者，摩訶衍者毀呰誹謗；四者，諂偽心無至誠。是謂迦葉！菩薩成就四法忘菩薩心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復次，有四種法，能令菩薩忘失正念。何等為四？謂於四種補特伽羅四處迷亂。一、於舉罪補特伽羅，二、於教導補特伽羅，三、於欲作利益補特伽羅，四、於有德補特伽羅。謂於同梵行所迷亂自過；於學現前迷亂學處；於彼大乘欲勝解者、欲正行者，顯無差別、標舉分別諸過失故，發起迷亂勝解、正行；於能說法補特伽羅迷亂顯彼所有密處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菩提心者，唯智根本。一切智者，唯菩提心為本，是以不忘菩提心故。忘菩提心及已不忘諸法因故。

佛告迦葉：菩薩有四法忘失菩提心。何等為四？欺誑阿闍梨等。

問曰：何故但說有四法能忘失菩提心因，不多不少？答曰：忘失有四種故。略說有四種：一、不正信忘失；二、信顛倒忘失，於菩提心中見有過故；三、所受諸法皆是假名心故忘失；四、得法體心忘失。此四種忘失中，對有四種因，如是次第應知。

1-是中欺誑阿闍梨、師長等者，於師長前，不能如實語。既犯罪，不發露故，妄語心誑故，即成欺誑師長。1)是中阿闍梨者，能諫及勸指授。隨彼所犯為令發露，此不應作。先所犯罪為欲懺滅故，說諸方便，汝應如是作。2)師長者，若能助益、長誘聖者。雖非師長已有諸功德故，憐愍與樂，勸止惡修善。3)為既犯故，令彼以妄語忘失。4)以是義故，助得增上業報。5)已助得增上業報故，成不正信忘失菩提心，應知。6)若彼不能令忘失者，如是彼已習妄語及得戒障故，忘失菩提心，是名初因。

2-無疑悔者令生疑悔，1)同修梵行中無疑能令生顛倒疑故，同梵行中正修戒行者於戒中令起疑惑故。2)彼如是同梵行中不至心恭敬及行諂曲心，能於戒中生疑惑故，生深重業障。3)彼以是故，於菩提心中顛倒，不正信見過故，忘菩提心。4)彼若不能令生疑惑者，如是彼已謗說故令忘菩提心，是名第二因。

3-修大乘人，呵罵、誹謗，廣彰惡名，1)樂修法者隨所有法利，彼能令遠離背故。2)若有信樂修大乘者，為欲壞彼故，呵罵、誹謗，廣彰惡名，說不善言破壞，說無利益、無利益語。3)是中不善語者，說惡名響，彰其諸過，所謂破戒。4)發言說謂惡。5)廣彰人短謂非梵行。6)分別說者不稱功德。隨彰其說惡有如是等事。彼如是向諸菩薩說無利語，分別廣彰惡名等。7)若欲修大乘者，如是等令退迷惑。彼如是向諸菩薩心不恭敬已，所有功德則便覆藏。已覆藏故，令惡深重業障。8)以彼障故，本所修戒心即便滅壞。9)若使不能覆藏菩薩真實功德者，彼如是以得戒障故，退滅其心，是名第三因。

4-以諂曲心，與他從事，1)非真實心者，欲為諸法師開彰諸祕密之事，令生迷惑故。2)是中諂者，以虛偽無有實心而與從事故。3)曲者，以心諂誑非真實心與人隨順，為欲諸法師開彰說行諸祕密之事。4)從諸法師所，聞深密微妙法已，若有修行大乘者，為彼能起誹謗意。作如是意已，令助無量惡業。以有彼業障故，應得順法心而成遠離退失。5)若不能誹謗遠離者，彼以如是故，於戒障中心得退失。略說以何退失，所謂心。何時退失？現法中及已未來行中。如何等行？於師尊長中，不正恭敬等故。有何等相？具四法故。

1.行相-2.不失菩提心-2.正行

復次迦葉！菩薩成就四法，一切始生至于道場，菩薩之心常現在前，終不忘失。云何為四？一者，寧死終不妄語；二者，一切菩薩起世尊想，四方稱說；三者，無有諂偽其心至誠；四者，不樂小乘。是謂迦葉！菩薩成就四法，一切始生至于道場，菩薩之心常現在前、終不忘失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1)復說由於舉罪者所迷亂自過，令念忘失，此何因緣？由於重事中怖畏衰損，於輕事中怖畏呵責，而設妄語所顯故。由此毀犯，由業障故有所忘失；設不毀犯，由犯障故而有忘失。2)又說由迷亂學處，令念忘失，此何因緣？由非自性隨轉虛妄見曲所顯故。由此毀犯，由業障故有所忘失；設不毀犯，由犯障故而有忘失。3)又說由於大乘迷亂勝解、正行，令念忘失，此何因緣？由於菩薩不生恭敬，隱覆實德所顯故。由此毀犯，由業障故有所忘失；設不毀犯，由犯障故而有忘失。4)又說由迷亂顯隱密處，令念忘失，此何因緣？由欲令於大乘不生樂欲所顯故。由此毀犯，由業障故而有忘失；設不毀犯，由犯障故而有忘失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1.彼以顯說對治彼故，說四善法應知。1)經言：菩薩乃至失命因緣不故妄語者，護治實語故、以不惜身命故。何況戲笑者，菩薩於微輕罪中生大怖畏故。2)常以真心與人從事者，以離無我諂曲心故。是中真心者，實心隨順親近故。離無我患者，菩薩如實親近，不示假名，行離諂曲，遠離不調，伏惡心故。3)於一切菩薩，生世尊想，能為諸菩薩於四方中，稱揚功德者，隨所得法利，彼常讚歎故。4)自不愛樂諸小乘法，隨所化眾生，令彼一切住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，不樂狹小乘，己劣弱故；既得上義，行所攝取化意欲故。

2.此諸句漸次重釋，1)欺誑阿闍梨等，復不供養、恭敬阿闍梨師長等故。2)於戒法中，不生慇重速疾之意，自無慚愧悔過，見他有慚愧悔過者，為令惱故，助不安樂心憂惱彼，己無慚愧開令悔故。3)於修大乘人中說諸惡事，以謗菩提心所起諸利益他心無故。4)以諂曲心與他從事，非實真心。

3.復有不失諸句漸次重釋，1)以實語不忘菩提心集因故，不失菩提心所起眾生饒益故。2)自身中所有無量希有諸法，知已敬菩提心及一切智因故。3)於菩提心并一切菩薩所起世尊想已，敬菩提心故。4)所化眾生，彼一切勸令向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，不憙樂、求行狹劣小乘之法。菩提心者，是菩提應義。

4.問曰：若是菩薩初發心者，我當成於正覺。彼心有何等性？復有何相？有何等念？有何功德？有何勝事？以何所攝？為誰根本？是誰現氣因？誰所依止？1)答曰：初正願性，豈欲求相，菩提為念及念眾生，以一切智，因無量功德，一切世間聲聞緣覺願中上故，為勝信地所攝，無上菩提根本，慈悲現氣因，菩薩戒所依止。2)然是發菩提心，略有二種：一者出世因；二者不出世因。是中出世因者，若發心已永遂不忘，是名出世因。不出世因者，若心不永，遂中忘彼心。3)退亦有二種：一者永退；二者不永退。是中永退者，若有數退而復能生。不永退者，若退已即生。4)然彼心以四種緣、四種因及四種力而能生。何等四種緣？一者見聞如來希有變化故，發菩提心；二者因於無上菩提，以聞法為憐愍利益眾生故，發菩提心；三者菩薩為欲正法久住故，發菩提心；四者見末世眾生受諸重苦故，發菩提心。5)何者四種因？一者具性故；二者具善知識故；三者慈悲為首故；四者不驚怖世間長夜種種深重，有聞等因故。6)何等四力？一者自力；二者他力；三者因力；四者修行力。是中自力者，以自力故，堪樂欲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，是名自力。他力者，以他所勸令發心，是名他力。前所習大乘善法者，是名因力。現在法中親近知識，長夜之中聞思等正法習行善不息者，是名修行力。7)是中若廣略，此四緣及四因藉故。8)若使內自力及以因力，具此二因生彼心者，如是故名為有益、名堅不動而生。9)他力、修行力生彼心者，名為不應動失應知。10)彼心退轉相亦有四種：無性故、惡知識所攝、於諸眾生不起悲愍心及恐怖世間故。不忘菩提心，菩薩還憶持彼菩提心故，能修行功德智明。

1.行相-3.善法增長-1.邪行

復次迦葉！菩薩成就四法，生善法則滅、善不增長。云何為四？一者，貢高憍慢學世經典；二者，貪著財物數至國家；三者，嫉妬誹謗；四者，未曾聞經聞說誹謗。是謂迦葉！菩薩成就四法，生善則滅、善不增長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復次，有四種法，能令菩薩壞鮮白法。1)謂與他競增上力故，起諸白法非處加行。2)雖起白法處所加行，然有三種邪行過失。一者、染著過失，二者、惡見過失，三者、受持過失。3)由二因緣，應知染著過失。一者、邪受用故；二者、多雜處故。4)由二因緣，應知惡見過失。一者、誹撥正法補特伽羅故；二者、於不正法顯示執著為正法故。5)由二因緣，應知受持過失。一者、受持狹小唯不了義經故；二者、於所未聞、未曾領受諸了義經，懸誹撥故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助道所攝善根法中，彼如是修諸行已，善法滅不增長因故說諸法。經曰：佛語迦葉：菩薩成就四法，所生善法滅不增長。何等為四？但以憍慢心，讀誦世間經典、呪術如是等。

問曰：何故唯有四法明因，能滅善法，不能增長，不多亦不少？答曰：善法有四種滅不增長故。此略有四種善法滅、不增長事：一者不生，滅不增長；二者不能增長，滅不增長故；三者除拔根本，滅不增長；四者作及遠離，滅不增長。

1-是中不生諸白法滅因者，以我慢心故，讀誦世間經典，求諸呪術，不能通達菩薩六波羅蜜及菩薩法藏，菩薩以我慢心降伏故，悕望名聞、利養，妬勝憎他常誑故。求於世間呪術，不能求善白等法已，不生諸白法滅盡故能令盡滅。

2-及先所得者，以緣事故，聞習轉弱故，是不增長滅。何以故？貪著利養、名聞故，親近諸檀越。是中利養者，衣服等。供養者，禮拜等。著於利養、名聞故，說著利養、名聞耳。以著利養、名聞故，受於邪命資養等顯說應知。以親近檀越家故，多有親近中諸患。若彼有如是二疑助成者故，說以如法得財、利養，以為不滅因。以依諂曲等意故，不住聖處。彼如是著名聞利養，親近諸白衣家故。以多緣親故，聞等善法不能增長。

3-聞等不增長已，聞等諸善法悉不增長故令盡義，便滅根本因故。及增謗菩薩已，惡見還增，及謗菩薩法藏，己瞋故於諸菩薩，覓諸錯謬等患，令為諸菩薩以虛實等罪謗故，令得大罪。以此罪業因緣故，所有善法從根本拔除，遠離、滅盡。遠離滅因故。

4-未聞、未曾受持諸脩多羅法，而能誹謗。未聞者，未至耳識道故。未曾受持者，雖至耳識道不誦持。諸頓說教及諸脩多羅法謗，以是義故，如來說此脩多羅，大阿波提舍中亦說此義。若有邪師能測量如來意者，彼人得大毀謗正法之事，是故彼遠離諸盡法故，諸白等法令滅。

1.行相-3.善法增長-2.正行

復次迦葉！菩薩成就四法，善不衰退，增長善法。云何為四？一者，樂聞善法，不樂聞非法，樂六度無極菩薩篋藏；二者，下意不慢眾生；三者，以法知足、除去邪慢，他犯不犯、不說其過，不求他人誤失之短；四者，所不知法不說是非，以如來證，如來無量境界隨眾生根，佛所說法我不能達。是謂迦葉！菩薩成就四法，善不衰退、增長善法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復說由非處加行，壞鮮白法，此何因緣？1)由樂己利狹小，不轉下乘聽聞，心不謙下所顯故。由此毀犯，由不能得所未獲得諸鮮白法，於所聽受生賒緩故，於己得退。2)又說由染愛過失，壞鮮白法，此何因緣？由於正在家所得利養，不生喜足，矯誑等法有希望所顯故。由此毀犯，由不聽聞所未聞法，多諸事業，輕躁散亂，於三摩地不能證得。3)又說由惡見過失，壞鮮白法，此何因緣？由懷惡意，瞻視於他，於諸聲聞、大乘所學，其心顛倒所顯故。由此毀犯，由不正行，獲得衰損，由誑惑他，獲得衰損。4)又說由受持過失，壞鮮白法，此何因緣？由於如來智意趣中，起等覺慢所顯故。由此毀犯，由謗正法，獲得衰損，由於如來智意趣中，邪稱量故，獲得衰損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顛倒對治故，明此白等法句應知。

是故，如來告迦葉言：迦葉！菩薩成就四法，所生善法轉勝增長，不令有失，轉復倍勝。何等為四？捨離邪法，唯求正法如是等。

1-是中唯求正法者，六波羅蜜、菩薩法藏所說，正聞非不正聞。所明世間呪術等，不定聞現事故，言非不定聞。復是隨如勸心者，柔軟善心故。顯示何意？求世間語言呪術等，求因故。著我慢者，成世間呪術等事。求世間呪術語言者，成捨利養恭敬名聞之心。令捨故，言求六波羅蜜及菩薩法藏耳。

2-以法財利養為足，捨離一切諸邪命等，及安住知足，聖主性中者，以法利為足，如法所得利養心足故。1)捨離一切諸邪命等者，遠離諸諂曲等心故。2)安住知足，聖主性中者，不生疲倦心故，得失不以心故。彼如是行之，正行已，為成自利利他行故。3)防護他心，若有失事不諫向人罪過虛實，何況覓人長短諸過。

3-是菩薩修行六波羅蜜菩薩法藏，以於諸佛法中，心不通達。是中唯佛為現作證故，不生謗心。何以故？佛菩提無邊及所信根非一故。演說諸法亦治諸法。

4-總略而明，以何退失不能增長？如何退失？以何時失？及何等法？彼以顯說。以何退失不能增長者，謂諸善法。如何退失者，以我慢心，求世間語言咒術等漸次說。以何時失者，現法中及未來。何等法者，具足四法。白朋中亦爾，所有善法生及如何生、以何時生，及何等法生、以何對治說。

5-復此諸法漸次，1)以何我慢所攝諸利養等希望求，世間語言呪術等求，以隨所家中見利養者則能親近此家，身為利養、名聞被縛，妬悋心故。2)因彼家所有餘菩薩親近者，為令起瞋及以惡謗，因瞋謗彼人故，則謗正法。白朋法中，漸次明離慢等諸患故，六波羅蜜所攝、菩薩修學正聞故，能行順法。3)行順法已，如法得施，以為知量，捨離一切諸邪命等，安住知足聖主性中，以著利養名聞謗因緣故。不說他人罪過、實以不實，不求人短，離謗菩薩心故。能行利益如法等事。行如法行故不謗正法，捨離滅諸白法因諸法故。

1.行相-4.直心-1.邪行

復次迦葉！心有四曲，菩薩當除。云何為四？一者，猶豫疑於佛法；二者，憍慢不語，恚怒眾生；三者，他所得利，心生慳愱；四者，毀呰誹謗，不稱譽菩薩。是謂迦葉！心有四曲，菩薩當除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復次，菩薩有四種非菩薩儀惡意現行。一者、於大師所，生不信順，敬學相違惡意現行；二者、於同梵行攝受舉罪能教誡者，如實發露己過相違惡意現行；三者、於大智福諸善法中，精進相違惡意現行；四者、於廣大甚深勝解中，能令自障清淨相違惡意現行。由三種相，應知於大師所生不信順，謂於有體、尊勝、得智。由三種相，應知不如實發露己過。一者、於彼攝受諸有情所，邪妄顯示己為尊勝，因此發起憍舉心故；二者、於能舉罪諸有情所覆所犯故；三者、於能教誡諸有情所，因彼驅擯增上力故，發穢濁心作損惱故。由二種相，應知退失於諸善法發起精進。謂於大智福諸有情所，愛著利養恭敬故，及欣樂彼故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修行不滅諸白法因已，捨離似非菩薩隨一一相習行惡心等，修行似菩薩直心修相，習諸行故、為令勸故。明顯生滅苦，不行諸惱等行故。佛語迦葉：菩薩有四種諂曲心，菩薩常應捨離。何等為四？於佛法中心生疑悔不決了如是等。

問曰：何故唯說四法？答曰：為因四種諂曲等法故。以有此四種諂曲心故，說四諂曲應知。何等四？一者於乘諂曲；二者化受諂曲；三者助功德諂曲；四者助智諂曲。

1-是中乘諂曲者，於佛法中，心生疑、惑、不決了等，及不敬尊，復不敬諸戒等法，於佛法中生疑、惑等故，諸大乘中，生不信默然行。是中於諸佛法中，以有故生疑。以有大意德故生惑。以其不可得故，生不決了等事。

2-化受諂曲因者，於諸眾生，起憍慢、瞋恨、妄想等，以慢等心故，化諸眾生中恨默故，不能化導憍慢、瞋恨、妄想等。於諸尊及弟子并勸諫，有益、無益等中應知。

3-助功德諂曲因者，於他利養中，生妬悋等心。是中見他得利養，心起忿惱瞋意妬。若見彼求而起惜心是名悋。彼如是既起妬悋心熾盛故，於助功德智中恨不修行故，諸功德智即便退失。

4-助智諂曲因者，於諸菩薩，廣彰諸惡，惡名、惡稱、惡行等。說惡名等事前已解說。為諸菩薩說諸惡等句。為說大乘經應知，以謗大乘故，菩薩於助道智中默住懈怠不修行故，修道智中成於退失。

1.行相-4.直心-2.正行

復次迦葉！菩薩有四順相。云何為四？一者，所犯發露，而不覆藏，心無纏垢；二者，真言致死，終不違真；三者，所說而不相奪，一切侵欺、呵罵、輕易、撾捶、縛害，一切是我宿命所作，不起恚他，不生使纏；四者，堅住不信他說，至信佛法亦不信之，內清淨故。是謂迦葉！菩薩有四順相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1)復說由於所學，不甚恭敬故，惡意現行，此何因緣？由於所犯，不發露、不陳悔、不除惡作所顯故。由此現行，由於所緣有散亂故，行不明了。2)又說由不如實顯己過故，惡意現行，此何因緣？由於身、財，有所顧戀，樂非諦語所顯故。由此現行，由於聖教有散亂故，行不明了。3)又說由於精進懈怠因緣，惡意現行，此何因緣？由無堪忍所顯故。由此現行，由於眾苦，不能堪忍，於諸善法有散亂故，行不明了。4)又說由障淨因緣，惡意現行，此何因緣？由於大乘無增上意樂勝解所顯故。由此現行，於廣大乘有散亂故，行不明了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以為此故，說朋應知，諂曲對治故。佛語迦葉：菩薩有四質直之相。何等為四？所謂所犯諸罪，終不覆藏如是等。

1-是中所犯諸罪，終不覆藏者，是總向他發露者，發露事故。說者有犯，能懺悔故。彼如是懺悔，是以後時，不生悔恨等情，發起善故。

2-或失國土或財者，以真求實故，示現不惜諸施等故。身命難者，以捨離身命。不依止餘種種，不舉餘事，捨彼事已，令惑人故、憶餘事故。

3-一切惡事中，罵詈、誹謗、撾打、繫縛、種種傷害。受此苦時，但求自責，自憶業報，不瞋恨他。此諸句有何異義？是中罵者，說虛妄故。瞋者，虛實俱說故。於他苦者，已說種生姓等，說諸惡事故。誹謗者，以因實見彰惡故。撾打責數者，於身中具諸緣故。責數者，具三業故。復撾打者，以手足等諸身分故。殺者，依身手等及刀杖等故。繫縛者，以繩索鎖等。如是等事中，唯責己之業報，善惡業報因故，不瞋恨他。心不懷瞋恨等，及無諸結使，不懷瞋恨結使。

4-彼善堅住信欲之中，設使有不可信諸佛法者彼能信，以心清淨故。顯說於大乘中，身心成就。

5-此諸句漸次說。1)於諸佛法中以疑心故，不修戒行故，令諸眾生中行諸邪行。2)行邪行已，彼利養中，即生慳悋、妬心。3)以不能制妬心故，見聞有功德利養諸菩薩中，起誹謗，廣彰惡名。

6-白朋法中漸次亦作，1)依持戒故，善持戒者，善護諦語。2)護諦語者，能順忍法。3)以具忍故，得身心清淨。4)以清淨身心故，能信諸佛正法。

7-略說諂曲者，是名心愧恒事。何處諂曲？於諸佛法中及以眾生。以何時諂曲者？現法中習不捨故，亦至未來。隨所有法及隨所說二種四句，隨所有真直之相，以何義中。復以何時有記等法對治，明於白法應知。於諸諂曲心中，諸菩薩諫及以諸真直心。

1.行相-5.善順-1.邪行

復次迦葉！菩薩有四惡。云何為四？一者，多聞調譺、行不如法，不順教誡；二者，離於正法不敬師長，不消信施；三者，失戒、定、慧，癡罔受施；四者，見於調御智慧菩薩，不敬、貢高而輕慢之。是謂迦葉！菩薩有四惡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復次，有四種法，能令菩薩難可調伏。謂於正修有四種障。一、於聽聞執為究竟；二、於教授左謬領解；三、於尸羅不正安住，多諸惡作；四、於自見安住見取。謂但聽聞心不寂靜，故於聽聞執為究竟。由於教誡顛倒分別，故於教授左謬領解。由於尸羅多作缺犯，而受信施，故有惡作。與勝有情共興諍競，故於自見多住見取。勝有情者，謂根調伏勝及斷滅勝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菩薩說真直心已，為真直心菩薩，說諸調伏義故，防諂曲法故，勸彼調順，現示調順及不調順等法故。佛語迦葉：菩薩有四種不調順散壞之相。何等為四？讀誦經典而生戲論，法及順法不隨而行，於諸教誨中，不調散壞如是等四法。

1.何故但說四法？有四法，有四種不調散壞因故。何者不調散壞四法？一者處不調散壞；二者發行中不調散壞；三者受用中不調散壞；四者共住不調散壞。是中不調散壞者，名為不善調伏故，喻如惡馬。此諸不調散四法，能障修彼菩薩行故，名為不調散法。

2-是中聞諸法及修行處而生戲論者，是名處不調散壞因，喻如不調散惡馬。以不調故，還安本處已，爾時不能善住，復不能調伏，不能散壞。菩薩亦爾，如法義中多聞已，多聞故心不調伏。

3-被諸善知識正勸令行修諸法及次法，不能正住，於教誨中不能正受法行，是名發行不調散壞因。譬如不調伏惡馬，安置正道處中，以不調伏故向於惡道。不調伏菩薩亦復如是，為諸善知識所勸修行法及次法、諸悔之中，現以心顛倒分別念故，即便倒取。

4-損他信施、供養、恭敬者，是名受用中不調散壞因。喻如不調伏惡馬，共諸調伏馬同其一處，而與諸調伏馬行異故，說不調伏也。不調伏菩薩亦復如是，雖在調伏菩薩同其一處，已漏戒行故，受諸信施，供養、恭敬，以成其悔恨。

5-於善調伏菩薩所行，行不相似，不樂知見，善調伏菩薩中起心誹謗，不生恭敬，是名處不調伏散壞因。譬如不調惡馬，共諸調伏馬同其一處，以不調伏故心不悅樂。善調伏者共不調伏同其一處亦爾。不調伏菩薩亦復如是，以自有見取義故，共諸善調伏菩薩同在一處故，心不悅樂。善調伏菩薩亦復如是。是中調者，根調勝故。伏者，一心滅惡得勝行故。

1.行相-5.善順-2.正行

復次迦葉！菩薩有四智：一者，未聞者聞，行如法；二者，依義不以文飾；三者，順教戒善語，所作皆善，孝順師尊，得戒定慧，而食信施；四者，見於調御智慧菩薩，興善敬心。是謂迦葉！菩薩四智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1)復說由唯聽聞究竟修障，難可調伏，此何因緣？由唯觀見免脫難論勝利聽聞所顯故。由此毀犯，矯誑顯示持法善友。2)又說由於教授左解修障，難可調伏，此何因緣？由不堪受教，堅持所犯，不敬教授所顯故。由此毀犯，矯誑顯示住阿練若善友。3)又說由於尸羅不堅安住惡作修障，難可調伏，此何因緣？由於所學不甚恭敬，虛受信施所顯故。由此毀犯，矯誑顯示勤修福業善友。4)又說由於自見安住見取修障，難可調伏，此何因緣？由於清淨波羅蜜多諸菩薩所不生恭敬、不欲瞻仰、不欲親近、不欲聽聞、不隨法行所顯故。由此毀犯，矯誑顯示御眾善友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轉一切黑法，對治說白朋法應知。

1-經言：善說所聞，聞便信受，如所說行，依止於法，不依言說者，非妬心諍勝故，但聽聞正法，唯求利益，不求覓見人諸短。菩薩如是行諸行已，常得值不離法、善知識。

2-隨順師教，能知依止，以餘言語，所作皆善，不失師意，不退戒定者，此諸句有異義。1)是中於教誨處，隨順師教者，是總能令善。2)以喻言語者，聞善惡等忍故。3)所作皆善者，一切時不犯戒故。4)不失師意者，於教誨中，心敬重故。菩薩如是行諸行已，常得值不離阿練善知識故。

3-不退戒定，以調順心，而受供養者，所說不退戒定者，重明戒以定名說故應知。菩薩如是行行已，諸常得不離行諸功德善知識。

4-見諸善調順菩薩已，恭敬、愛樂，隨順善人，勸受等行、順向順意、順諸功德，為令得利。此諸句有何異義？是中善調及順等諸句，前已解釋。1)恭敬、愛樂者，示現喜敬重心故。2)順向者，樂見故。3)順意者，正親近意故。4)順諸功德者，樂聞意故。5)為令得彼利者，順行此法意故。菩薩如是行諸行已，成不離得眾首善知識。

5-略說以何故調順不調順邊壞事，及云何而有？唯以聞等諸相故。以何時？現法中及未來，習學不止故。以何等相？具足四法？行聞等法對治故。說白朋等法應知。起次說者，行聞等法慢心故。順行正法次法等行已，於正教授處不如法行。既正教授處，不如法行已，所用受信施中諸事，彼令能墮不饒益處。彼如是雜垢染心故，見諸善調伏心菩薩已，即不生恭敬。對治漸次說白朋等法應知。

1.行相-6.正道-1.邪行

復次迦葉！菩薩有四差違。云何為四？一者未悉眾生，便謂親厚，菩薩差違。二者眾生不能堪受微妙佛法而為說之，菩薩差違。三者愛樂上妙為說下乘，菩薩差違。四者眾生正行皆得妙法，而相違反，菩薩差違。是謂迦葉！菩薩有四差違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復次，菩薩有四種於諸有情，行於非道。一者、於未安立淨信有情，而不為說；二者、於下乘希求大乘諸有情所，不隨所宜而有所說；三者、於大乘希求下乘諸有情所，不順其儀而有所說；四者、於住禁戒、不住禁戒貪愛朋黨，不平等說。由三種相，當知是名安住禁戒。一者、事業無愆故；二者、尸羅無缺故；三者、恭敬所學故。由二種相，當知是名不住禁戒。一者、尸羅缺故；二者、不恭敬所學故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不調伏諸法中諫已，勸修調伏等法故，防護住調伏法菩薩錯謬等法，勸修不錯謬等法，故說錯謬、不錯謬等法。佛語迦葉：菩薩有四錯謬法。何等為四？未與所化信受眾生而共同意，是菩薩錯謬。乃至攝取破戒惡人等，是菩薩錯謬。

問曰：何故但說四法？答曰：依四種錯謬法故，說菩薩有四種錯謬。何等四種？一者不作錯謬；二者過量錯謬；三者不正作錯謬；四者惡作錯謬。

1-是中不作錯謬者，未受化眾生而與同意，依化眾生勸令到究竟故，信心敬眾生中所說法中斷絕，是菩薩錯謬。

2-過量錯謬者，非器眾生中說深妙上法故。於小乘眾生希求大乘而不隨根說，是菩薩錯謬。

3-不正作錯謬者，為諸上根眾生說小乘法，於大乘眾生求小乘，不隨根說法，是名錯謬。

4-惡作錯謬者，住正行眾生、如法持戒者，持罰不敬，攝取破戒等，於持戒破戒中偏心，倒說法故。1)是中持戒者，有三義應知：住正行者，不犯諸業故。持戒者，不缺漏諸戒故。真法者，敬戒法故。2)有二種相，釋成破戒者，破戒，缺漏戒故。惡法者，不敬重諸戒。3)錯謬者，取不正道及示不正道故應知。

5-此四錯謬句，現說四法：一者不說；二者不相似說；三者不稱根說；四者惡說。1)不說者，對前後說法疲倦，已生惡心故。2)不相似說者，所說無方便故。3)不稱根說者，喜樂小乘法故。4)惡說者，以利養心訓誨行行故。是中惡心者，以不說故。於諸善根中，而便退失，不能滿足。以不滿足故，調誑眾生，已說法中，無方便善巧故。及不能攝取諸上善根，以樂小乘故。及遠離上善根，復悕求利養心訓誨行行故，不集功德及助諸惡故，調誑眾生。

1.行相-6.正道-2.正行

復次迦葉！菩薩有四道。云何為四？一者等心為一切眾生；二者勸一切眾生學佛智慧；三者為一切眾生而說正法；四者令一切眾生順於正行。是謂迦葉！菩薩四道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復說由不宣說、不隨宣說、不順義說、不平等說行於非道，此何因緣？由前後宣說厭倦不平等心，於所宣說不知方便，下乘勝解有染愛心。教誡徒眾加行所顯故。由此毀犯，由善根不圓滿故，由不攝受廣大善根故，由棄捨廣大善根故，生非福故，誑惑所化諸有情類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對治彼故，白朋所說應知。經言：於諸眾生其心平等，乃至普令眾生等住正行。

1-於諸眾生，其心平等者，自己及他心平等故。於不深信眾生，化未成熟者而為說法，防護不作錯謬應知。

2-於一切眾生，平等說法者，法等故名為等法。於非器眾生、樂小乘等、悕求大乘者，隨力說法，防護過量錯謬應知，隨器說故。

3-普化一切眾生令入佛慧者，信樂大乘上根眾生，而意求小乘法，勸令入佛慧，防護不正作錯謬應知。

4-普令眾生等住正行者，捨諸利養、名聞、破戒、持戒等心，以等同說法，護惡作錯謬事應知。

1.行相-7.善知識-1.邪行

復次迦葉！菩薩有四惡知識。云何為四？一者聲聞但自饒益；二者緣覺少義少事；三者世俗師典專在言辯；四者習彼但得世法不獲正法。是謂迦葉！菩薩四惡知識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復次，菩薩由親近不賢良故，退失四事。一者、退失於乘；二者、退失利益有情加行；三者、退失聖教；四者、退失無間修諸善法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諫菩薩不正取因及不應親近已，示現可親近、不可親近因故。佛語迦葉！菩薩有四非善知識非善等侶，菩薩常應捨彼。何等為四？求小乘者但欲自利，乃至親近，以成世間利而無法利。

問曰：何故定說四法？答曰：因非善知識故，說四種非善知識、非善等侶應知。何等四種？一者於乘中非善知識；二者於行中非善知識；三者於佛法中非善知識；四者於正法中，非善知識。

1-是中小乘人者，但求己利，不求他益，性行狹劣相似故，勸菩薩令遠離大乘法中故，是名於乘中非善知識應知。

2-求緣覺者，少欲少作，背眾生益及修行處，令勸菩薩遠離眾生益及諸行等，以遠離益故成失行因，是名於行中非善知識應知。

3-盧伽耶陀者，說種種異言故，勸令遠離於佛法中，以遠離故成失行因，是名於正法中非善知識應知。

4-彼親近己，唯有世間利而無法利，於善法中勤修故得成退失因，以退失善法因故，名為於正法非善知識應知。

1.行相-7.善知識-2.正行

復次迦葉！菩薩有四善知識。云何為四？1)來乞求者是菩薩知識，長養道故；2)為法師者是菩薩知識，多聞長養般若波羅蜜故；3)勸出家學道者是菩薩善知識，長養一切諸善根故；4)諸佛世尊是菩薩善知識，長養一切諸佛法故。是謂迦葉！菩薩四善知識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復說由四種親近不賢良故，退失四事，此何因緣？由慳悋、少聞、不善入聖教、於佛語言不聽聞所顯故。由此毀犯，不修善根故，怖畏生死苦故，於利他事不能作故，狹小善根故，於諸法中有疑惑故，而有退失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對治非故，說四種善知識。

1-經言：諸來求者，是菩薩善知識、佛道因緣者，對不斷絕大乘法故，說諸來求者，是菩薩善知識，差別應知。菩薩作是念：我依來求善知識因故，修無量功德，迴向無上菩提，修行不虛故。不悕求小乘，所修布施助成菩提，作善根故，令不失大乘行。

2-說法者，是菩薩善知識，生智慧純志者，不失行對治，以多聞故，能令為他說法，是故不求少欲之事，聞慧多純志故，雖得世間苦，而不疲倦。

3-教化人令得出家者，是菩薩善知識，純志增長一切善法者，不斷正法理對治，勸出家故。於諸邪法而成遠離，以一切善根純志故，作利益而不生懈怠疲倦退失。

4-諸佛世尊，是菩薩善知識，純志一切佛法增長者，對治不失佛法故。示現得諸佛挍量勝不退故，釋成不著利養名聞等。既著利養名聞故令遠離，退失諸佛法。修習純志諸佛法，及以積善根力故，不能退失。

1.行相-8.真實菩薩-1.邪行

復次迦葉！有四像菩薩。云何為四？一者貪利不求功德；二者但自求樂不為眾生；三者但自除苦不為眾生；四者欲得眷屬不樂遠離。是謂迦葉！四像菩薩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復次，有四種菩薩不如其義。一者、任持正法；二者、住阿練若；三者、勤修福業；四者、管御大眾。1)謂諸菩薩欲令信伏，雖住持正法，亦不如義，非如其義。2)若諸菩薩為求聲譽，雖住阿練若，亦不如義，非如其義。3)若諸菩薩心專繫著有染之果，雖勤修福業，亦不如義，非如其義。4)若諸菩薩心專繫著供事名稱，雖管御大眾，亦不如義，非如其義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以是義故，從非善知識中諫己勸修如是實行，行菩薩事故。明不如實及如實諸菩薩相故。佛語迦葉：菩薩有四非菩薩而似菩薩。何等為四？一者貪求利養而不求法，乃至樂聚徒眾不樂遠離。

問曰：何故唯有四法？答曰：因四種非菩薩相故，說四種非菩薩相事，而似菩薩應知。一者多聞相似；二者阿蘭若相似；三者造作功德行相似；四者將諸徒眾相似。

1-貪求利養而不求法者，菩薩於諸信心中悕求利養者，雖復持法，是名不如實非如實。

2-貪求名聞稱己之德，不求出世功德者，樂名聞菩薩者，雖為阿蘭若，是名不如實非如實。

3-貪求自樂，不能救拔眾生諸苦者，以利養悕求心縛故，菩薩雖作功德行，而名不如實非如實。

4-樂求聚徒眾，不樂遠離者，以供養恭敬心縛故，菩薩雖是眾首，而名不如實行非如實行。

1.行相-8.真實菩薩-2.正行

復次迦葉！菩薩有四真功德。云何為四？一者解空而信行報；二者解無吾我，大慈眾生；三者雖樂泥洹，不捨生死；四者，行布施，欲化眾生，不望其報。是謂迦葉！菩薩四真功德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復說由於四種菩薩欲求信伏、欲求聲譽、欲求染果、欲求供養、承事、名稱，是諸菩薩不如其義，此何因緣？1)由與我愛俱，於微細罪不見怖畏；2)與其無我非勝解俱，不顧他利，3)於生死涅槃一向觀見過失、功德；4)於現法中樂相雜住，於當來世欣樂富貴，攝受財法所顯故。由此毀犯，矯現自身能正持法乃至御眾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1.菩薩如是行行已，令失持法、阿蘭若、作諸功德及眾首之事。對治彼故，說諸真實功德應知。

1-經言：能信解空亦信業報，以信解空故，不樂利養等事。及信業報故，憙樂諸法因，樂法故，聞修無量功德忍。

2-一切無我我所者，以忍無我故，不憙樂著名聞稱等事。於一切眾生起大悲心者，以大悲故，悕求菩薩功德。

3-入涅槃意者，以涅槃意，不樂自樂。不捨世間行者，以不捨世間故，拔眾生苦。

4-為化眾生者，心不捨眾生故。而行布施者，以行施故，善知眾生功德。雖修行施而不望報者，以樂寂靜故，行施而不求報耳。

問曰：白朋中演信樂等法、說空等法何用？答曰：布施等助道諸行者，意謂與聲聞緣覺等共諸行，而欲聞菩薩勝行故。及生猶豫心，為欲現說聲聞緣覺不共，助成正覺諸菩薩法故。

2.爾時佛語迦葉：菩薩有四種得大伏藏。何等為四？能持諸佛，能聞六波羅蜜，乃至樂著山林，心無懈怠。

問曰：何故但定四法，不多不少？答曰：為遮無窮故，亦是非問故。

3.復為顯示未曾有因，故說四種。於長夜中，善修空故，得一切智，猶修空因故。無明闇弊世間者，為滅無明故。說法以能親近向涅槃心者，寂靜甚深以不修故、不調伏淨故。世間者，說上妙法誰能親近故。財法二施是妬悋心相違，久修習故。世間樂阿梨耶，為著阿梨耶故，說法時能親近。

4.或復攝取一切菩薩行故，略說四法。諸菩薩有二種助菩薩道行：一者助智道行；二者助功德道行。是中信空、無我及不捨涅槃等，是助智道行。信業報等三句，助成功德智。

5.廣修六波羅蜜，攝取行故，助四種行。1)是中不捨化眾生意故，財法二施而不望報，是名助檀波羅蜜行。2)不捨涅槃意故，助戒波羅蜜行。3)向涅槃心菩薩者，常恐怖世間，常防伏破戒等諸煩惱因故，得性持戒法體，菩薩成就無我忍，及以伏眾生相所依故。4)設使眾生有逼過及惱時而心不可動，能信業報故，及意不捨世間故，助成精進波羅蜜行，助成功德智慧行果。5)信薩婆若，事菩薩者，雖照世間重苦，己心不捨眾生，及丈夫志故，不捨世間諸苦，唯在世間，為增長善根故，起大精進。以大悲故，助成禪定波羅蜜。大悲者，依止根本禪定故。6)信空者，助成智慧波羅蜜行。

6. 1)菩薩不捨菩提心者，是名持諦語，不欺誑故。彼菩薩有大悲及信業報心，常向世間伴故作眾生，處中而不助說顛倒。是故大悲及信業報心，不捨世間行，不捨菩提心因故。此諸法如是示現持諦語。菩薩諦語者，不捨菩提心，是即取發心處。2)不望報財法等施，是名持勢。菩薩施心者，於財法二施中，破慳悋妬事。3)成向涅槃心者，是持寂靜事。4)菩薩寂靜者，滅除不寂靜事故，能成善因信空、無我等，是名持智慧。5)菩薩智慧者，伏滅諸煩惱，對治令得淨菩提善根及能增長，乃至得菩提。

7. 1)不望報及財法二施等慈，令利益他故。2)大悲者是名大悲，以大悲為首，及信業報故。3)行世間時，唯作眾生益等，成就事中所生心喜悅等是名喜。或復心向涅槃故，能伏諸煩惱以無煩惱故，心喜事者名喜。或觀諸行無我等，諸法離愛敬，或憶念如來無量諸功德故，生喜者是名喜。或復自觀知我堪能出世；或見世間諸眾生墮沒煩惱塵中已，我堪能於此大世間塵中，拔諸無明闇弊眾生已，令致寂滅涅槃界中。所有此濟拔塵眾生心，或我能作他利益，及見他益不相離，或見眾生受諸樂故，心生喜事者是名喜。4)觀諸行無我故，除怨親等事，得真如平等，作眾生益，相違法中自然捨菩提分法，是名捨財法等施，及不望施報。布施、愛語及悲，不捨作眾生益。利益餘句，常益持眾生行故，明同事耳。是故攝取一切菩薩助道行故，釋成此四句。

8.問曰：今須說空義。以何為空？答曰：以智慧，善釋諸行性相而不得者，是名空。

9.問曰：為智能滅諸行也？答曰：不也。然是識相境界故，真實中無虛妄耶，而施識境界，是不實事。於有作地中同識生智慧，從發行下忍乃至性法時，上中下漸次別，分前中後，了別已能與無漏智作緣，已還滅無漏智故。真實中無故、虛妄而識故。識境界是不實事，於作地中，同識生智，從發行忍乃至性法時，漸次分別前中後，了別已與無漏智作緣，已還滅無漏智。亦與真實見中障因相識境界中不能緣故退還，己真實境界故。見無相境界，見法界故。過煩惱地，非自相見故。自相境界唯行識在故，彼法事等耳。唯識作世間者，修道行成向智是相者，不能自取相故。若作如是依智，非性相分別智，是自相本無常等智慧。非正事有記相是識，是故非識劣勝是義不成。何故？不能取自相故。若智非相者，智是同相境界，彼不虛自取相。若能取自相者，捨自相故，唯有記事相，釋成識是不異識。隨順報者是不相違，若作如是依智，共識同生是緣。然是事境界如是相累，智亦取自相。無上等者，是事不然。何故？相違故，況自同相相違，已色事亦無常。若以色事成無常者，智即能取，然是不成，是故智無自取相義。智隨順識故，彼性是故不滅，作真實境界相故，成捨自相義，是故智無自相境界，或識是真實相境界。

10.問曰：以何為信空業報事能隨順，以是義故，說言能信諸業報耳？答曰：以有生故說，是故無患。此亦有以智分別觀諸行，眾生不可見故。智知諸行生，無相、無分別，緣此故不善不能住事。及無分別事有故，諸行誰作？是誰果？而能相順？故生疑惑，生疑惑故不信業報。以是義故，佛語迦葉：寧起眾生見積如須彌，不以我慢者起於我慢心。

11.如論中說偈：

空除一切見，是諸佛所說，若有空見者，是則不可治。

不正觀諸空，能壞無智明，喻若惡捉蛇，及行呪無方。

是中迴向故，如來說是偈，知法及次法，鈍根難測量。

菩薩善巧世諦、第一義諦，雖善觀分別諸行故，通達諸因緣集，甚深智已久長習故，乃識知因緣事，是故不生疑惑。成彼隨所如是因。他已不成就性故諸行無分別。以是義故，有如是種種分別。念佛方便善巧所攝作行而作，所成如應化處故，漸次得薩婆若果。菩薩以信心故，發上勇猛精進，忍無我等故。

12.問曰：應說忍無我事。答曰：以觀眾生想識境界，以有世諦故諸法同，唯知善擇分別，已求覓無眾生故。作是念：此但有法，亦如幻、無分別，不能自由，迭相緣力，業煩惱柴，火因生故。如燈焰體，以本法緣相似義故而相續不斷，然彼生時，無所從來，滅亦無迹，及無所至。於中所有尚希用求者，是名無我忍。

13.問曰：若無我忍能作無眾生分別及令菩薩皆眾生益者，何故為說無我忍事？答曰：於諸眾生所，能作利益義故。說菩薩無我忍者，唯為利益眾生故。以彼無我忍故，菩薩伏諸煩惱，及觀修眾生相故。知諸行緣假無分別事已，設使有眾生患及世間行還來惱菩薩者，以善知眾生故，不捨菩提心，還持彼心，成就智慧慈悲故。不捨眾生及修習種種善根，為得薩婆若故。不捨諸行，為乃得菩提耳。

14.問曰：信空及忍無我，有何異義？答曰：信空、無我事者，能順分別觀一切諸行故，證法界根本處。無我忍者，自相境界，彼能順分別觀眾生物，唯見法處本根故。信空者，除取法性慢。無我忍者，除眾生性慢。

15.問曰：菩薩有眾生相故起大悲，何故為說信無我法？是菩薩大悲相違法。答曰：是大悲因故，菩薩證知一切法無我已，唯念眾生界，此諸眾生是無明闇弊故，但有習於無我法中橫計作眾生相，已作執此是我我所，已愛緣故造復有業，以此故還不斷世間生死。是故作是念：我令眾生信樂此諸法。是故菩薩生深重憐愍悲心。

16.問曰：向涅槃心者，今須釋涅槃義。答曰：無業煩惱親緣果故、無緣故、陰流滅故，名為涅槃。如緣無故火滅。或智慧火煖，彼識種無緣滅。有未來緣，雖有所有，有芽生如種，火熬滅有芽生。滅煩惱火，是真涅槃，如樹拔根。然彼涅槃有二種：一者有餘；二者無餘。是中有餘者，唯滅煩惱。無餘者，緣無故，不從集，苦滅故名涅槃，至涅槃故名到涅槃，亦名住涅槃。

17.問曰：何者向涅槃心？答曰：見世間諸患生如是心：我云何如是滅煩惱已，得彼寂滅甘露處耳？向涅槃等意同識生，諸白法心集，是名向涅槃意。

18.問曰：意不捨世間者，何者是世間義？答曰：業煩惱事中迭相緣假，無始以來相續不斷，世間至世間等故，名倒世間。寂滅世間，有學是義。菩薩雖見諸患而心發，以世間意不捨眾生故，唯修發行世間行。

19.問曰：若隨心相似發諸行時，應修白得白、修黑得黑者，云何菩薩意向涅槃，與世間不相似發諸業行？答曰：菩薩心利益他故，久修習行菩薩。向涅槃意者，以利益他，心能違退，善知世間多有諸患故。菩薩雖厭世間向涅槃意，以心不捨眾生故，發世間行菩薩作如是念：諸菩薩非無漏法體中增長生菩薩法，然唯有漏體中增長生諸佛法。是故菩薩不捨菩薩法，雖見世間諸患而願取世間。如佛所說：迦葉！譬如種在空中而能生長者，乃至有諸使雜世間法故能長佛法，菩薩為化眾生故而行布施。

20.問曰：今須釋化眾生事。答曰：以煩惱水所潤作自相，諸眾生心戒聞思等修造，煖相為初，乃至攢成出世善根燒煖故，隨心令安無漏善根種中，隨眾生心戒普化故，名教化菩薩。以善修慈悲及方便善巧，為化眾生心戒故，以財法二施攝取眾生，攝已觀眾生心所樂，隨於力化三乘法中。

21.問曰：說布施者，何故名布施？答曰：不貪等同生心念，及同起一果施法，持行布施及不望報心，是名布施，是中種種化受故、報種種果差別義故。不望報者，捨己之樂，不求果報是義。

22.問曰：說不捨眾生意而行布施者，豈不名為求報也？何故復說所行布施心不求報？答曰：雖不求報，行布施，化眾生，自然有故無患。或作如是念：此是果報處廣博方便。所謂發菩提心已，念一切眾生及不捨眾生，為化眾生，故行布施。行布施已，世間得無量果報，後乃至得薩婆若事中相違。雖現向眾生行施，為遮彼故，勸令修菩薩真實功德故，說言所行布施不望其報。而示現此義故，說菩薩成就深心、直心故，不為希求己之樂故，行諸布施等法而求果報。然於因及果中，心不著、不希求，唯為利益眾生，令他眾生得佛菩提故，而發諸願，修諸善根時，作如是願。菩薩復作是念：若有如是法者，我修薩婆若已，捨與一切眾生。然諸法各自有體，修諸行者自身得報。雖爾，我此薩婆若唯為利益他。以此方便義故，菩薩從靜心已來所有行，令發一切智，及布施等諸法因、所有依緣、一切智等諸果法，彼一切法皆是菩薩，為益他故，起心現向成利益。以是義故，菩薩功德不與聲聞緣覺同，故名為菩薩真實功德。是諸聲聞、辟支佛行者，是世間布施，為化自身故，而行布施。諸外道為求外事果報，行邪行故。

2.正行勝利-1.得四大藏

復次迦葉！菩薩摩訶薩有四大藏。云何為四？一者值佛出現於世；二者聞說六度無極；三者見法師心中無礙；四者不放逸樂住山林。是謂迦葉！菩薩有四大藏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復次，云何正行勝利？此亦四種，後後應知。如是正行菩薩，能積集福智資糧故；以此為依，障清淨故；以此為依，於一切門集成白法故；以此為依，起一切種利益有情加行故，又能生長無量福故。復有四法，能令積集福智資糧。一者、依此正行，供養、承事諸佛如來；二者、聞清淨；三者、思清淨；四者、修清淨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1.對治說住正行意故，明四種利益，四四句說應知。何等四種利益事？一者得大伏藏，自在事故；二者超過魔道故，令無諸怨家故；三者離諂曲心，在空閑處等故，於諸受用中無諸譏嫌事故；四者助無量福德莊嚴故，得助無邊功德事。

2.此諸益等次第相釋。於中初句得大伏藏者，助成功德智慧行。是中能值諸佛者，助成功德行。餘三句助成智慧行，依集功德智慧行故。第二四句超過魔道故，令淨諸障。依淨障故，第三四句攝一切善根法，集一切諸白法門。依集一切諸白法門故，第四四句助集成無量功德，能作一切眾生益事相，及得無邊功德應知。

3.四種得大伏藏者：親近善人、能聞正法、寂靜思惟、順行法及以次法應知。能值佛故，親近善人。能聞六波羅蜜故，能聞正法。以無我心親侍說法者故，寂靜思惟心不放逸。樂住山林心無懈怠故，能行順法及以次法。

4.是中能值諸佛者，供養諸佛故，助成功德行。餘三句者，聞思修等慧淨故，助成智慧行。依世間勢事相似法故，說此四種得大伏藏等法應知。

5.世間四種事：一者見事相樂種種戲等；二者聽受用事伎樂等；三者念受用等事庫藏諸財等；四者觸受用事餘食等。如是見佛者、聞、思、修等應知。

2.正行勝利-2.能過魔事

復次迦葉！菩薩有四法越度眾魔。云何為四？一者，不捨菩薩心；二者，心不礙一切眾生；三者，不染著一切諸見；四者，不輕慢一切眾生。是謂迦葉！菩薩四法越度眾魔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復有四法，能令障淨。一者、於乘自然無動；二者、於諸有情遠離不行因緣；三者、遠離邪行因緣；四者、遠離不圓滿正行因緣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菩薩有四種超過魔道法者，依四種魔故說超過魔道法應知。四種魔者，於行大乘法中作障，捨菩提心。教化眾生中作障，於一切眾生所不生惡心。於不異行中作障，能善覺知一切見故。於行滿足中作障，及一切眾生起憍心。對治說不動乘，自捨眾生諸非行因、捨諸邪行因及捨不滿足正行因，超過魔道應知。

2.正行勝利-3.能攝善根

復次迦葉！菩薩摩訶薩有四法，攝受一切善法。云何為四？一者常止山澤，心無欺詐；二者有恩、無恩，心常忍辱；三者念報四恩，棄捨身命，為眾生故；四者求法而無厭足，具一切善根故。是謂迦葉！菩薩摩訶薩四法攝受一切善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復有四法，能令一切門集成白法。一者、修修所成，二者、成熟有情即彼所成；三者、堪忍難事即彼所成；四者、聞思無厭即彼所成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菩薩有四法攝一切善根，依四種善根故。說四種法，攝一切善故應知。一者一心地修相；二者不一心地相，是三種化眾生相、修苦行相，及聞思相。1)離諂曲心，在空閑處者，示現修相善根。2)於諸眾生，行四攝法，而不求報者，為化眾生故行行，是化眾生故行行，是化眾生相。3)為一切眾生故，不惜身命，為求正法，是難有苦行相。4)聞無厭足及義無厭足故，為集一切善根及行精進，是名聞思相。

2.正行勝利-4.福德莊嚴

復次迦葉！菩薩摩訶薩有四無量福行。云何為四？一者法施心無悕望；二者見有犯戒，興大悲心；三者願一切眾生樂菩薩心；四者見有羸劣，不捨忍辱。是謂迦葉！菩薩四無量福行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復有四法，能令作一切種利有情事。謂於四處，濟拔有情。一者、於疑惑猶豫處，二者、於極穢惡趣顛墜處，三者、於下乘信解處，四者、於憎背聖教瞋恚心處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菩薩有四無量福德莊嚴事，依欲起發眾生令捨，故說四處。何等四處？疑惑猶豫等，為防墮惡道故，樂小乘故及於佛法中起惡心謗等。1)是中心不求報而行布施者，迴彼疑惑猶豫等心故。2)於破戒人而生大悲者，迴彼墮惡道眾生故。3)稱揚讚歎勸化一切眾生菩提心者，迴彼樂小乘之心故。4)於諸下劣修習忍者，迴彼於佛法中起惡心謗等。若不護狹劣者，於正法中起惡故說。

2.正行勝利-5.破無明住地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菩薩有四種超過無明煩惱地法。何等為四？以持禁戒，攝取正法，及施光明，世世資用乃至同意，是名四法超過無明煩惱地。

2.正行勝利-6.得無礙智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菩薩有四無障礙，令得具足無障礙智。一者法施；二者攝護正法；三者不起妬心；四者不輕謗他耳。

3.正行差別-三十二法-1.略說

復次迦葉！非以菩薩名故稱為菩薩，行法行、等行，禪分別故，乃稱菩薩。復次迦葉！菩薩摩訶薩成就三十二法得稱菩薩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復次，云何菩薩於正行中現在轉時，猶得如是功德勝利？謂具法行、中平等行、善行、法住行相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非但名字名為菩薩者，示現正行差別故。發意至漸次說法行等方便示現，依勝如等行故。1)菩薩法行者，示現聲聞等行中勝故。2)等行者，自身及他身與己等故，菩薩行行示現不以一切眾生故。3)善行者，於菩薩行中示現勝義，盡至善淨方便善巧，依菩提故。4)行正法行者，菩薩行中示現彼方便故。

3.正行差別-三十二法-2.法行

云何為三十二？一者至心饒益眾生；二者欲逮薩芸若智；三者自謙不毀他智；四者不慢一切眾生。五者信心一切眾生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云何菩薩具於法行？此何行相？謂諸菩薩，凡所修行不越正法，是故名為具足法行。當知此行有五行相。一者、於不饒益樂行惡行諸有情所，欲令入善攝受哀愍故；二者、於住種性外緣闕乏諸有情所，勸令發起菩提心故；三者、於波羅蜜多殊勝中，自了知故。四者、於尊重處，發起恭敬禮拜加行故；五者、於諸外道怨敵有情，安住聖教無傾動故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是中菩薩行正法行，於聲聞緣覺行中示現有五種勝事故，1)常為一切眾生深益求樂，令得住一切智。善能稱量己之功德者，以深心勝故。菩薩深心勝故，自身常為一切眾生深益與樂，非諸聲聞緣覺等能以四種勝行勸令信入。2)一切智人知諸菩薩者，勸眾生令入一切智慧中，非諸聲聞緣覺等善能稱量己之功德。3)不壞他智者，菩薩善能知己之所得，亦知二乘等行，非二乘等能達菩薩功德故。4)無諂曲心者，菩薩無執著慢心，以證知法無我故修彼。第二句聲聞等，有說此是福田處勝故。5)深入堅意者，菩薩為化利益眾生故起深入堅意，非諸聲聞緣覺等捨眾生益而入涅槃故。

3.正行差別-三十二法-3.平等行

六者，愛念一切眾生；七者，至竟慈愍眾生；八者，等心怨親；九者，眾生求於泥洹益以無量福；十者，見眾生歡喜與語；十一者，已許無悔；十二者大悲普遍一切眾生；十三者求法多聞無厭。十四者，己之所犯知以為過；十五者，見他所犯諫而不怒；十六者，修行一切威儀禮節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云何菩薩具平等行？此何行相？謂諸菩薩，遍於一切利眾生事平等修行，是故說名具平等行。當知此行有八行相。一者、於諸有情平等親愛故；二者、於諸有情以無染污、無差別身、無差別世、無差別求親愛之心，平等慰喻故；三者、捨諸憒鬧，舒顏和悅，於已受擔，平等能運故；四者、於未受擔，平等能取故；五者、於一切苦，平等堪忍故；六者、於無量調伏方便，平等能求故；七者、展轉更互，平等正語，堪忍語故；八者、一切善根，平等迴向大菩提故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菩薩等行中示現有八種等故。1)愛敬等者，有三種差別故，心、行、時差別故。2)不虛愛敬者，示現無所悕求心故。於怨親中，其心同等者，示現於作利益不作利益中等同行行故。永能作善知識，乃至涅槃者，示現一切時愛敬故。3)常籌量至意念具愛敬，先意問訊者，示現慰喻問訊中等同心故，有限量諸成熟心等化喜樂故。4)所許之事，終不患息者，示現佐助同等事，隨所許重擔，乃至未下故。5)普為一切眾生，不斷行大悲，心無疲倦者，示現悲心同等無偏心許諸重擔故。復心無疲惓者，示現不被縛等同不喜惱心而將諸重擔故。6)永求正法名聞無厭足者，示現方便善巧等同，文義善巧等故。隨化者，方便化故。7)但見自過，見他過者，以不瞋心，令彼人說，示現於諸說中等同故。若不見自過，乃以瞋心說者，是名不等同說。8)以菩提心行一切依儀者，示現發願等等同一切善故。所作皆等迴向大菩提。

3.正行差別-三十二法-4.善行

十七者，施不望報；十八者，忍辱無礙；十九者，精進求一切善根；二十者，修習禪定出過無色；二十一者，以權攝慧；二十二者，四恩攝權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云何菩薩具於善行？此何行相？謂諸菩薩，於內成熟諸佛法故，於外成熟諸有情故，修行善行，是故說名具於善行。當知此行有七行相。一者、無所依止而惠施故；二者、無所依止而持戒故；三者、由哀愍心而修忍故；四者、非於少分修精進故；五者、為作利益諸有情處修靜慮故；六者、見不相應修妙慧故；七者、成熟方便善巧故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作願善根行者，1-3)示現謂六波羅蜜所行布施而不求報。如是等一一波羅蜜說有障對治，顯說無礙。布施等諸波羅蜜事，容有身口能忍一切眾生而不能不壞心忍故，經言不壞一切眾生忍故。4)為修集一切諸善根者，示現修習三乘善根故，勤行精進。5)雖生無色而起禪定行者，以有生故，色界中善劣應知。非三摩拔提中菩薩生色界中者，成熟己身佛法故，至餘世界親近諸佛故，欲界中利益眾生勝故。6)非色界處方便所攝慧行，7)四攝法所攝方便者，彼方便者以四攝法所攝。

3.正行差別-三十二法-5.法住行

二十三者，有戒無戒等以慈心；二十四者，至心聞法；二十五者，專止山澤；二十六者不樂世榮；二十七者，不樂小乘樂大乘功德；二十八者，遠惡知識親善知識；二十九者，成就四梵居止；三十者，依猗智慧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云何菩薩具於法住？此何行相？謂諸菩薩，非但追求以為究竟，非但讀誦以為究竟，非但宣說以為究竟，非但尋思以為究竟，而於內心勝奢摩他正修習中，發勤方便，平等修集，是故說名具於法住。當知此住有十二行相。一者、於住禁戒、不住禁戒能教授中，無分別故；二者、以此為依，恭敬領受所教授故；三者、以此為依，身遠離故；四者、以此為依，心遠離故；五者、以此為依，越聲聞乘相應作意，大乘相應作意思惟故；六者、以此為依，不捨遠離軛，與諸有情共止住故，及與所餘共止住故；七者、以此為依，領受清淨世間智大福資糧威德修果故；八者、於世間智不知喜足，尋求修治出世智故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示現何等四法？一者法行事；二者修行事；三者性行事；四者果修行事。1)有三種相行者，於持戒破戒眾生中生慈悲心、無二之心及作分別心。此教授者，是持戒、是不持戒。所有教授者，諸功德及諸患等。彼即捨諸分別悕求教授，及親近教授故。2)至心聽法者，至心勇猛受諸教誨故。3)常樂山林者，依寂靜治諸欲貪等故。此三句示現修行事。何等三句示現性事？4)心不樂著世間眾事者，示現心相不散，以不亂故。5)不著小乘，於大乘中常見大利者，過捨小乘心成就，順大乘心故。6)離惡知識，成親近善友者，於寂靜勇猛無暫息，眾生親近忍，親近寂靜，勇猛無暫息，化眾生故。所說法行者，奢摩他、毘婆舍那，不亂想所攝。隨有念及隨所同侶而有此法行事。性果有二種相心淨故。及教化眾生是中心淨者，以智慧淨故。世間、出世間應知。7)成四梵行莊嚴，遊戲五通者，依淨世間智慧受大功德，助集依力修果故。淨世間智慧應知。8)常依止智慧者，修世間智慧而為知足，捨彼心而淨求出世間智慧故，是名出世間智慧應知。

3.正行差別-三十二法-6.法住行

三十一者眾生有行無行，終不捨離；三十二者所說無二，敬重真言，菩薩之心最為在前。是謂迦葉！菩薩摩訶薩成就三十二法得稱菩薩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又清淨智者，斷四種過失，管御大眾故。一者、不能堪忍觸惱過失。二者、不決定說教授過失；三者、不如其言所作過失；四者、有染愛心過失。如是四種及前八種，合有十二行相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

教化眾生事，四句示現。1)於諸眾生住邪行正行而意不捨者，住不能忍惱等諸患故，越堪忍惱而不報故。2)言常決定者，所說之言常定。及敬前後相覆，非前說已後不喜說。3)貴真實語者，愛敬及護實語，隨說而行故。4)一切威儀所作之中唯菩提心為首者，依為得菩提故，不喜求利養名聞故。

4.讚菩薩的功德-1.如地

復次迦葉！我當為汝說喻，智者以喻得知菩薩功德。譬如地界，為一切眾生而無有二。如是迦葉！菩薩從初發意以來，至于道場，為一切眾生亦無有二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復次，云何菩薩能生淨信所有譬喻？謂諸菩薩，從初發心初中後時，作諸眾生引發善根所依止故，普於一切若怨、若恩，心無所著，猶如大地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如是分別住正行，菩薩已為顯示諸勝功德故，說諸喻應知。迦葉！譬如大地皆能容受者，初喻中，示現菩薩依眾生令增長發種種愛果種子故。然心無分別、不求其報者，作惡不能報，作好不悕報，於利益及惡中心不足故。

4.讚菩薩的功德-2.如水

譬如水界生於百穀、諸藥、草木。如是迦葉！菩薩至誠清淨，慈心覆育一切，為諸眾生起青白之德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而諸菩薩非如大地中庸而轉，眾生依之自施功力，方得存活。然諸菩薩生長善根，淨信歡喜，能滋潤故，猶如大水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以第二、第三、第四喻示現發依義故，為教化眾生令增長善根因盡至事。

4.讚菩薩的功德-3.如火

譬如火界成熟百穀、諸藥、草木。如是迦葉！菩薩以般若波羅蜜，成就一切眾生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而諸菩薩非如大水，與諸稼穡成熟相違。然諸菩薩為欲成熟諸善根故，於可厭法深生厭患，能燒煉故，猶如大火。

4.讚菩薩的功德-4.如風

譬如風界莊嚴一切諸佛國土；如是迦葉！菩薩善權莊嚴一切諸佛國土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而諸菩薩非如大火，與諸佛土集會相違。然諸菩薩能令善根已成熟者，引發、聚集、解脫、觸得，由能發起正教授故，譬如大風。

4.讚菩薩的功德-5.如魔怨

4.讚菩薩的功德-6.如月初生

譬如月初日日增長；如是迦葉！菩薩至誠清淨，增長一切白淨之法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而諸菩薩非如大風，能引發已終歸滅盡。然諸菩薩令自白法轉增盛故，猶如朗月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譬如月初生時，月輪光明形色日日轉明滿足增長。第五喻，依眾生益故，示現菩薩增長自成菩提助道行。

4.讚菩薩的功德-7.如日初出

譬如日出照諸眾生；如是迦葉！菩薩以一般若波羅蜜，照一切眾生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而諸菩薩非如朗月，但於白分光明照曜，非於黑分。然諸菩薩其相平等，於黑白分一切法中，智普照故，猶如日輪。

4.讚菩薩的功德-8.如師子王

譬如師子鹿王隨其所行，一切無有恐怖；如是迦葉！菩薩住戒功德，隨其所行一切無有恐怖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而諸菩薩非如日輪，怖羅怙捉即便旋轉。然諸菩薩一切趣中，終不怖畏煩惱所執而旋轉故，譬如師子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譬如師子獸王，隨所至處不驚不怖，安詳而行。第七喻，示現不恐怖世間涅槃及不著彼二。

4.讚菩薩的功德-9.如象王

譬如象王堪諸重擔終無疲厭；如是迦葉！菩薩善調御心，為一切眾生堪任重擔而無厭惓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而諸菩薩非如師子，怯於大擔。然諸菩薩能擔一切大苦擔故，如善調龍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譬如善調象王，能持一切重擔不生疲惓。第八喻，示現荷負世間重擔而不生疲惓。

4.讚菩薩的功德-10.如蓮華

譬如蓮花生在淤泥而不著水；如是菩薩生在世間不著世法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而諸菩薩非如龍象，若遭利衰、軟非軟語、若樂若苦，則為愛恚之所塗染。然諸菩薩於諸世法，不為愛恚所塗染故，如紅蓮花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譬如蓮華生於水中，水不能著。第九喻，示現世間煩惱不能染故。

4.讚菩薩的功德-11.如伐樹

譬如伐樹，雖截其枝而不伐根，復生如故；如是迦葉！菩薩以善權心，雖斷結縛猶生三界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而諸菩薩非如紅蓮，斷其莖已不復生長。然諸菩薩雖伏煩惱，由善根力之所任持，於生死中復生長故，猶如大樹根未損壞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譬如有人伐樹根在還生。第十喻，示現雖不煩惱染而不證涅槃。

4.讚菩薩的功德-12.如諸方流水

譬如諸方江河之水，入於大海悉為一味；如是迦葉！菩薩作若干種善願功德，當作佛道悉為一味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而諸菩薩非如大樹，其根後時定當損壞。然諸菩薩所有善根，迴向涅槃大菩提故，譬如眾流趣入大海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譬如一切諸方一切諸河水皆入大海，入海已皆成一味。第十一喻，雖有善根及以煩惱，迴向發願攝取故，示菩提因。

4.讚菩薩的功德-13.如須彌山王

譬如四天王三十三天住須彌山。如是迦葉！菩薩善根心中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而諸菩薩非如眾流，趣入大海即成海性。然諸菩薩依止涅槃及大菩提諸善根力而遊戲故，猶如諸天依蘇迷住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譬如須彌山王，忉利諸天及四天王等皆依止住。第十二喻，防聲聞同涅槃，彼聲聞捨自願及諸善根而取涅槃；諸菩薩者雖示涅槃而不捨自願，示現於諸善根得大自在。

4.讚菩薩的功德-14.如國王

譬如國王大臣所助，乃具成辦一切國事；如是迦葉！菩薩般若波羅蜜善根所助，乃具成辦一切佛事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而諸菩薩非如諸天住蘇迷盧，於自事中專行放逸，多受快樂。然諸菩薩方便般若所攝持故，成辦一切佛所作故，譬如群臣所輔大王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譬如國王以臣力故能辦一切國繼等事。第十三喻，示現釋成云何入涅槃而能作眾生益。

4.讚菩薩的功德-15.如天晴明

譬如迦葉！天無雲者，雨不可得；如是菩薩不多聞者，法雨不可得。

4.讚菩薩的功德-16.如天陰雲

譬如迦葉！天無雲者，雨不可得；如是菩薩不多聞者，法雨不可得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而諸菩薩非如群臣所輔大王，為自利益守護國人。然諸菩薩不顧己利攝護眾生，猶如大雲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譬如天起大雲必能降雨，皆能增長一切果實。第十四喻。

4.讚菩薩的功德-17.如轉輪王

譬如聖王出者七寶可得；如是迦葉！菩薩出者三十七品道寶可得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而諸菩薩非如大雲，不能畢竟成辦稼穡。然諸菩薩畢竟生長菩提分法，如轉輪王出現於世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隨轉輪王所出之處，彼處則有具足七寶。第十五喻。何故不恒說及生示現待時。

4.讚菩薩的功德-18.如摩尼珠

譬如有摩尼珠者，彼中無量百千種珠悉皆可得；如是迦葉！有菩薩心者，彼中無量百千聲聞緣覺之法悉皆可得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而諸菩薩非如輪王，無有第二大丈夫眾。然諸菩薩解脫平等，善根所生多同出現，如末尼寶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譬如隨摩尼珠所在之處，彼處則有無量百千萬金銀等寶。第十六喻，示現同聲聞等涅槃中有過患故，彼聲聞等則無。

4.讚菩薩的功德-19.如忉利天

譬如三十三天遊雜園觀，一切樂具皆悉同等；如是迦葉！菩薩至誠清淨，為一切眾生方便同等，悉無差降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而諸菩薩非如末尼寶珠，與迦理沙般拏極不相似。然諸菩薩入無漏界，所作平等、受樂等故，譬如已入雜林諸天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譬如忉利諸天入同等園，所有用物皆悉同等。第十七喻，示現彼聲聞等無力，不堪證入勝法故；菩薩於己及他等行利益一切眾生。

4.讚菩薩的功德-20.如呪術藥力

譬如有毒，因呪藥故不能為害；如是迦葉！菩薩結毒，因智藥故不能為害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而諸菩薩非如已入雜林諸天，煩惱增長，當來顛墜。然諸菩薩伏諸煩惱，無顛墜故，所有煩惱如呪術等所伏諸毒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譬如呪術藥力，持毒不能害人。

4.讚菩薩的功德-21.如糞穢

譬如城邑有諸糞壤饒益田用；如是迦葉！菩薩因結學薩芸若用。

瑜伽師地論卷79：而諸菩薩所有煩惱，非如呪等所伏諸毒，唯不為害，更無餘德。然諸菩薩由自煩惱，能作一切眾生利益，故此煩惱如大城中諸糞穢聚。如是菩薩所有功德，麁同世間共所知事，故得為喻；而此功德由殊勝故，無有譬喻。是故當知，菩薩功德，一切譬喻所不能及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諸大城中所有糞穢，彼若致甘蔗蒲桃田中則有利益。第十八、第十九喻，說菩薩雖未斷諸煩惱，示現勝聲聞等，以不能作患及作大利益功德之事。

4.讚菩薩的功德-22.如不學武藝、窑師

5.習中道正觀-1.我空觀

是故迦葉！菩薩欲學此寶嚴經者，當正觀諸法。云何為正觀？謂真實觀諸法。云何為真實觀諸法？謂不觀我、人、壽命，是謂中道真實觀法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復次，云何菩薩於正行中安立所學？謂諸菩薩具足法住，於依世俗諦道理所說不了義非所依聲聞乘相應經典，已作依持、已作善巧，而復超度於大乘相應、甚深空性相應，依世俗、勝義諦道理所說了義可依經典勤修學時，名為如理正勤修學。如是如理勤修學時，名正修行中道勝行。所以者何？由此正法貫穿十三中道行故：一者、貫穿補特伽羅空性；二者、貫穿補特伽羅無我性；三者、貫穿法空性；四者、貫穿法無我性；五者、貫穿增益邊；六者、貫穿損減邊；七者、貫穿法現觀；八者、貫穿法現觀迴向大菩提性；九者、貫穿如是行者煩惱眾苦不纏繞心性；十者、貫穿二無我勝解差別；十一者、貫穿前無我性是後因性；十二者、貫穿到邊際空性；十三者、貫穿即彼威德。云何貫穿補特伽羅空性？謂由一種相，不可得所顯故。此中不可得者，謂於三種事。一者、有情事；二者、彼差別事；三者、彼受用事，若內、若外、若二中間，愚夫遍計所執實我都不可得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應知正行差別中，已說諸勝功德，未說正行體性相。是故彼體性相，以中道義示現，捨二邊是中道義應知。何者二邊？一者外道邊所有我見，彼則於陰界入中橫而執，是則常見。是後時總而說言常是一邊、我是一邊。二者聲聞緣覺邊，若於諸陰等中執無常及執無我，是則後時總而說言無常是二邊、無我是二邊。1)所有此二邊中間，是名無分別智。2)彼無分別義故名無色。3)不可演說義故名不可見。4)非識事住故名不住。5)離可取、所取義故，故名無相。6)離能取，唯記識等義故名無記。7)不住世間及涅槃義故名無著。應知於中是諸外道橫執有我故說對治，若不觀我、人、眾生、壽命、養育丈夫、富伽羅及不觀摩那婆等，所說應知。(cf.云何釋眾生空？以一相故。言若不自觀者，示現不自覺知，是中有此不分別。有三種不分別事，於眾生事中明陰事及彼種種事，轉明諸界中彼受用事中諸入等，內及外并二中間，如凡夫橫執不見我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正宗分經文初門「是故迦葉菩薩，欲學此《寶嚴經》者，當正觀諸法」云云。上文已明此經為大乘學之樞要，今更總略其義為一句曰：正觀諸法。正觀即真實觀，即中道觀，能正觀諸法，則大乘學之一切要義畢在，此即寶積法門之總持也。學有次第，菩薩之學，先當具足法住，法即十法行，乃依法而住矣。詳釋之，則一面於聲聞乘相應經典據世俗諦道理所說者，知為言說解釋，非是了義，不應如言取以為依，但善巧通達，而複超出。又一面於大乘相應經典，契合甚深空性道理，與世俗勝義二諦道理所說了義相應者，如理正勤修學，是即名為正修中道勝行，由此正法能貫穿十三中道行故。十三中道行，即《辯中邊論》之十五中道行，《中邊》據此經而開合之，釋亦略異，可以對勘而明也。十三中道行者：第一為貫穿補特伽羅空性。經文謂不觀我人壽命，是為中道真實觀法。此中補特伽羅，即指有情眾生我人壽者命者等，於此而空，乃空之最初步，中道行由此而入。補特伽羅空性由一種相不可得所顯。云何不可得?謂於佛說之種種事上我不可得也。事有三類，一有情事，即五蘊，佛說五蘊有情不相離故，有情以五蘊成身故。二彼差別事，彼謂五蘊，各從其類，有十八界，即有情差別事也。三彼受用事，謂有情內有能受用之六根，外有所受用之六塵，如是內外相關之十二處，即有情受用事也。佛就有情分說蘊、界、處，但於此等法內外中間徧尋愚夫所執之實我(人壽命等)悉不可得。是即中道行，亦為人空最初之門也。

5.習中道正觀-2.法空觀-1.蘊處界-1.非常非無常

1.復次迦葉！真實觀者，謂不觀色有常、無常，亦不觀痛、想、行、識，有常、無常，是謂中道真實觀法。

2.復次迦葉！云何為真實觀諸法？謂不觀地有常無常，亦不觀水火風界有常無常，是謂中道真實觀法。

3.復次迦葉！有常是一邊，無常為二邊，此二中間無色，不可見亦不可得，是謂中道真實觀法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云何貫穿補特伽羅無我性？謂由唯一相，可得所顯故。此中可得者，謂即於彼三事，愚夫所遍計緣生諸法中，常住實性不可得故，愚夫所計我異相性道理可得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聲聞緣覺於諸陰中橫執無常及以無我，對治彼故，說若觀色非常，亦非無常，觀受、想、行、識非常，亦非無常，乃至我是一邊、無我是二邊。所有此二中間，彼一切無色、無行、無命、無智、無覺、無著。迦葉！是名中道諸法真實正觀。說執無常、執無我為因者，無破陰無常，執時亦陰無我執事應知。示現分別所取之事無量故，分別說能取之事亦復無量。(cf.1.云何釋成人無我？示現以一相覺故。是中有此覺事故說不常觀，知還彼三種事中凡夫計執所生常，不見凡夫所計自異相見故陰等無常事。2.云何釋法空？示現亦以一相不覺故說非無常觀故，知是中有此不覺事，還彼事中無常趣故，內外及二中間是凡夫計執假說相，體性不可覺知。得無常者若計執已，於不可說事中橫安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第二貫穿補特伽羅無我性。經文謂不觀色有常無常，乃至不觀我有常無常，亦複不觀地水火風有常無常，是謂中道真實觀法。此由一相可得所顯。小乘愚夫為破實我故，執蘊處界三事為常住緣生法，今正觀彼常性不可得，而與彼相異之無常性相可得，此即補特伽羅無我觀也。

5.習中道正觀-2.法空觀-1.蘊處界-2.非我非無我

有我是一邊，無我為二邊，此二中間無色、不可見、亦不可得，是謂中道真實觀法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云何貫穿法空性？謂唯由一相，不可得所顯故。此中不可得者，即於彼事所取無常性，若內、若外、若二中間，愚夫遍計所執言說自性都不可得。

云何貫穿法無我性？謂唯由一相，可得所顯故。此中可得者，謂即於彼事道理可得，聖智所行。又即於彼自內所證，不可以言為他宣說。彼由六相，於諸凡愚遍計所執言說自性、異相可得。何等六相？一者、不可自尋思，二者、不可說示他，三者、超過色根所行，四者、超過一切相，五者、超過識所行，六者、超過煩惱所行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(cf.云何釋說法無我？示現以一相覺故。是中有此覺覺事故，還彼事中所覺見聖智境界，唯彼自內證知，餘人不能說。彼有六種相，如凡夫所計執假見說性不相似。何者六種？非色者，自測指斥不可得說是此。此是不可見者，是以彼不可得示他。不住者，過色根境界故，彼處色等根不能住故。無相者，離念性相故。無記者，離意識境界故。無著者，無煩惱事故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第三貫穿法空性。上說無常性相，隨順涅槃，以為可得，但仍不可執作實有，故繼說此法空性也。經云「不觀地有常無常」云云，此由一相不可得所顯，謂於蘊界處上，愚夫所執實有無常性，若內 (即蘊) 若外 (離蘊) 若中間 (不即不離蘊) 了不可得。蓋依佛說名言徧計無常性，仍成執著;今正觀此言說自性是無，即為法空中道觀也。

第四貫穿法無我性，經云「有常是一邊，無常為二邊」云云，謂此法無我性，由一相可得所顯，即法實相。謂彼事上無常性不可得，而聖智所行道理可得 (未證得離言性時，但於道理中可得) ，即彼離言自性可得也。但此離言自性，為各別自內體會，而非言語所能宣說。如《攝論》喻根本智謂如啞受義，親知而不能言;又如人飲水冷煖，自知難為他說，然此自內所得之境，非無有也。經於此境又以六相明之，示其與言說自性有異。一者不可自尋思，謂自不能以意言指陳此即是此，經文云無色，謂無固定形式可指也。二者不可說示他，經文略，應云無示。三者超過色根所行，經云「不可見」 (應云非依) ，謂非色聲等所能類別之，以色聲之別亦落抽象也。四者超過一切相，經文略，應云無顯現或無相，謂非一切相所能相也。五者超過識所行，經文略，應云無了別，謂非如意識之所了別也。六者超過煩惱所行，經云不可得 (應云無住) ，謂離言自性，非煩惱生起之所依也。如是六相，皆離言自性之所依，可知法無我性者，自有其積極內容，非概歸消極否定也。此經談空，即以此法無我性為據，所餘九種法門，皆此法無我所顯也。

5.習中道正觀-2.法空觀-1.蘊處界-3.觀心非實非非實

有真實心者是謂一邊，無真實心者是為二邊，無心、無思、無意、無識，是謂中道真實觀法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云何貫穿增益邊？謂由二種相。一者、差別增益所顯故；二者、自性增益所顯故。何等名為差別增益？謂由後後展轉八相。一者、即於彼事執常增益。二者、執無常增益。三者、執常增益為所依止，執我增益。四者、執無常增益為所依止，執無我增益。五者、執無我增益為所依止，執真實心增益。六者、執我增益為所依止，執不真實心增益。此復二種。一者、決定，二者、尋求。尋求者，謂遍計所依及遍計相應，於所對治雜染法中，由五過失，謂顛倒過失、戲論過失、發起惡行過失、麁重過失、無常性過失。及於彼能對治清淨法中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迦葉！若心有實是名一邊，若心無實是名二邊。是中真實心者，若本所說順執分別無常、無我真實者，若分別常我等，若無心數者，業行所依故。無心數者，唯造業行故。無意者，若非思量所說故。無識者，是報。(cf.云何釋成橫計執有邊？示現有二種勝相正說故，及示現彼體性相正說故。1.是中何者勝正說性相？彼上上有八種應知。1)還彼事中常正執、2)無常正執。3)及依常正執故，有我取正執。4)及依無常執，有無我執。5)及依無我取執故，有取實心大執。6)依有我執故，說不取實心執。彼所依者亦求，彼復求者，依執故及依執共順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第五貫穿增益邊。既知法無我性，自能辯別增減。言增益者，此由二相所顯，一者差別相之增益，二者自體相之增益。差別自體，皆依法言，法即前蘊等三事也。差別相增益者，即於彼蘊等三事，後復次第展轉引生而有八相。一於三事執為常相，以相續似一故。二或於彼事執無常相，以緣生起滅故。然彼事實相非常非無常，常無常言皆為增益。由增益常為依止故，有第三增益我執，許有個體存在故。以彼增益無常為依止故。復有第四增益無我執，許其滅壞空無故，然彼法實相非我非無我 (有假名我，無實體我) ，所以我無我執，俱屬增益。復由此所分別之常我為依止故，有第五增益能分別不實在心執。反之由無常無我之分別為依止故，而有第六增益真實心執。此真實心有決定尋求二類，決定為心，尋求不定為思，由此而生徧計所依之意，徧計相應之識。然其實相，無心無思無意無識，故彼真實心不真實心之言，皆屬增益。又執真實心為依止故，有第七增益善等能治清淨相等執 (經文次序顛倒，善法等五種，如次配《論釋》能對治顛倒等清淨法) 。反之由執不真實心為依止故，有第八增益不善等所治雜染相等執。然彼蘊等實相中，於此能所二邊皆無所有，故能所淨染皆為增益。如是次第八種差別相，皆於彼彼事上增益所得，菩薩於彼等皆不取 (《論釋》作不執著、不說，《論》作不勸他執) 、亦不稱讚。復次自體相增益者，經云『有者是一邊』云云。謂先於蘊等三事執有自體故，而後有常無常等差別相，然此自體不外愚夫徧計所執所有言說自性增益。若知彼蘊等唯是言說自性而無實體，則如石女兒本無，何有石女兒書射等事耶?

5.習中道正觀-2.法空觀-1.蘊處界-4.例觀諸門

如是1)不善法、2)世間法、3)有諍法、4)有漏法、5)有為法、6)有穢污法，是謂一邊；如是善法、出世間法、無諍法、無漏法、無為法、白淨之法，是為二邊，此二中間，無所有亦不可得，是謂中道真實觀法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七者、執真實心增益為所依止，執善等增益，乃至執清淨增益。八者、執不真實心增益為所依止，執不善等增益，乃至執雜染增益。是名八種差別增益。此中菩薩，於彼增益都不執著，不勸他執，亦不讚美。2.何等名為自性增益？謂差別增益為所依止，由諸愚夫遍計所執所有言說自性增益，即於彼事增益為有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1)善不善法者，順愚癡非愚癡故，彼即是不愛果對治彼故。2)說有罪無罪者，無諸惡世間，出世間故。3)有漏無漏。無漏者，有漏心不能取故。有漏者，彼復黑朋所說染等法故。4)白朋等法者，諸淨等法故。是中若心有實、若心無實者，此是二，乃彼所順諸法中有善不善乃至有垢無垢。所有此二邊不可得、不可說、不可辦，是名諸法中道真實正觀。是中不可得者，以彼見故。不可說者，唯說彼故。體不可說，他來問者，不能為正說。復有餘傍義：善不善者是本，餘上上句是正釋應知。(cf.7)依取不實心。所執取不善等執著，乃至取染執相，有五種障患。於染法中有顛倒患、謗患、發起患、麁惡患、無常患。8)依執取實心彼對治，於淨法中善等所安乃至淨得所安，此是成八種諸勝安。是諸八種勝安，菩薩不覺念順，不執著故。不說順，不勸他故。不悟順，不動他故。2.是中真實執安者，上明依此八種勝安事中，凡夫繫念假用性執安。言有如是安。)

5.習中道正觀-2.法空觀-1.蘊處界-5.觀非有非無

有者是一邊，無者為二邊，此二中間，無所有亦不可得，是謂中道真實觀法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云何貫穿損減？謂由一相，損減實事所顯故。此中損減實事者，謂即於彼邪法無我性起於勝解，執著一切種、一切法相都無所有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外道聲聞等對治說中道義已，對治說菩薩邊。對治說是中有諸外道等常我執倒，從何而起？說言如盲者倒地。諸聲聞緣覺等修行見人無我，已唯覺知行故，生諸行無常無我。及本見法無我，依諸行從無常無我而生。菩薩見修行法無我，已本習法無我。後生橫執有邊依，為三種橫執有邊故，示現對治等自相橫執，於有無事中說。迦葉！有是一邊、無是二邊，乃至無命、無知、無覺、無著，是名中道諸法真實正觀。(cf.云何釋謗邊？亦以一相故，示現有謗事故。是中有謗事者，如彼信邪法無我一切時執故，言無一切法相。以是義故，略說此橫執謗邊離六種相，顯說中道義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第六貫穿損減邊。此由一相所顯，謂損減實事。無而謂有是增益邊，有而謂無即損減邊。前之增益，乃以所無之自體差別為有，今之損減，則以真實離言自性概歸之滅無也。不知離言自性乃真實法無我性，於此起邪勝解 (論文綴句有誤，應云於法無我性起邪勝解) ，即是損減事實。此指小乘人等，不辨法無我，以為但於法上無所執之我 (即蘊等內外中間不能得我，實則仍屬於生無我) 由是起邪勝解，執為法無我，以與無常苦空齊觀，謂蘊等實有法中，實有此無常苦空無我法。此但法執耳，與真正法無我性相去遠矣。大乘謂空法執即由此始，法執空而後離言自性顯。是故經言，『常我是一邊，無常無我仍是一邊』，又云『有者是一邊，無者(無我)為二邊也』。尋常所謂無常、無我，乃言說自性，佛隨眾生常我等邊見而說。小乘誤解，於此增益，以法中無我為法無我，反成法執。必無此法執我 (言說自性) ，即法無自性，而後真為法無我性也。中觀學者月稱之徒，謂小乘亦知法無我，瑜伽宗以法無我之有無判大小乘為不合理云，此乃不明小乘所謂法無我性，實是人無我性也。月稱不許有離言自性，遂撥無一切種 (差別) 一切法相，與小乘同歸斷滅，無足怪也。

5.習中道正觀-2.法空觀-2.緣起觀-1.敘緣起

1.復次迦葉！我為汝說，無明緣行，行緣識，識緣名色，名色緣六入，六入緣更樂，更樂緣痛，痛緣愛，愛緣取，取緣有，有緣生，生緣老死、苦惱、憂悲、啼泣，如是生大苦陰。

2.無明已盡則行盡，行盡則識盡，識盡則名色盡，名色盡則六入盡，六入盡則更樂盡，更樂盡則痛盡，痛盡則愛盡，愛盡則取盡，取盡則有盡，有盡則生盡，生盡則老死、苦惱、憂悲皆盡，如是滅大苦陰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如說應知依有障對治故，所執無明為明說。經言：迦葉！我為汝等所說十二因緣，所謂無明緣行，乃至無明滅已憂悲苦惱妄想等滅。

5.習中道正觀-2.法空觀-2.緣起觀-2.顯中道

無有此二，亦無二行，中間可知，是謂中道真實觀法。如是行行盡，識、名色、六入、更樂、痛、愛、取、有、生、老死、老死盡，無有此二，亦無二行，中間可知。如是迦葉！是謂中道真實觀諸法也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云何貫穿法現觀？謂由三種相。一者、即於彼事及第四生事，所治、能治、有為、無為安立中，自性不可得所顯故；二者、彼差別不可得所顯故；三者、即彼串習故，如實通達智所顯故。1)此中自性不可得者，謂諸愚夫遍計所執自性。2)此中差別不可得者，謂即彼自性滅、生、集、成二分不可得。3)此中智通達者，謂即彼自性相不作意、不思擇加行自內所證智通達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執有為、無為及滅餘道故，行及滅行如是等諸句，此諸執等對治，是名不二。妄想分別執性離，是平等性故。說不二相故，非明令能生、非無明能滅、非行等能滅除、非滅令可得者，雖有分別性相成就。如是此所有智，彼能防謗邊。非明非無明如是等。(cf.云何釋成諸法證事？如經迦葉！明與無明無異無別，如是知者是名中道真實正觀。乃至老死滅，是無二無別等。有三種相，釋說證法事，還彼本說三種事中。及第四因緣事中有障有對治。住有為、無為，示現性相不可得故，示現勝事不可得故，及習彼已證得如實智。1)是中性相不可得者，如凡夫計執，明與無明性相不可得。2)是中勝事不可得者，所有彼凡夫橫計執性相滅生聚集不見二相故。3)是中證得智者，所說彼智及依所依念相行不念故，及行不障故，以內智知證法無我故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第七貫穿法現觀。明了法無我性不增不減，如實證知，是為法現觀。現觀者，兩相對晤，中無隔礙，即是實證。然此建立於對治上，去所治相，而後得法實相，以成其證。無對治，亦無所謂證也。此由三相通達：一者彼自性不可得所顯。謂於彼蘊等三事 (此三事概括世間一切事) 及第四 (佛說九事中第四) 緣起事安立所治能治二類，即以無明等為所治，明等為能治，均屬有為法。由無明滅等所得之滅，是無為法。如是順逆緣起事，皆就實證中安立。佛於菩提座上，即據順逆觀而證道成佛。然此亦僅如彼安立而已，實無安立自性可得也。所以經言『無有此二』，謂無所治 (無明等) 能治 (明等) 之二自性，此二自性不可得，即與無自性同，亦即同無名言自性也。二者彼差別不可得所顯，謂彼自自性既無，則亦無相依而起之種種行相，是即順逆緣起二分不可得。所以經言『亦無二行』，行即行相，謂無彼各別種類行相也。三者即彼串習故如實通達智所顯，謂於此無二及無二行之理，多多修習 (即串習) 觀察思惟，契性，驗事，即能如實通達，是即於彼自性差別相，不加作意 (思惟) 行、思擇行、而能常於事法各別親證也。所以經言『中間可知，即如是知』，是即所謂通達法現觀之中道行。

5.習中道正觀-3.抉擇深義-1.顯了空義-1.法空

復次迦葉！中道真實觀諸法者，1)不以空三昧觀諸法空，諸法自空故。2)不以無想三昧觀諸法無想，諸法自無想故。3)不以無願三昧觀諸法無願，諸法自無願故。4)不以無行觀諸法無行，諸法自無行故。5)不以無起觀諸法無起，諸法自無起故。6)不以無生觀諸法無生，諸法自無生故。7)不以如觀諸法如，諸法自如故。是謂中道真實觀法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云何貫穿法現觀迴向大菩提性？謂由一種相，思擇所得能治、所治不斷故。此中能治、所治者，謂空是煩惱對治，無願是有願對治，無相是諸相對治。如是一切名無造作。此復是後有業對治，亦是生身流轉、剎那生流轉對治，名滅煩惱行無自性。此復以生死流轉為所對治。若諸菩薩由此對治，故起思擇，不斷所治，此由悲愍諸眾生故，希求大菩提。云何貫穿如是行者煩惱眾苦不纏繞心？謂由一種相，雖不永斷所對治法，而能如實通達故。此中如實通達者，謂即於彼法，由法無我加行，觀彼自性無染無苦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1.若不以空故，令諸法空，但法性自空。不以無相故，令諸法無相，但法自無相，乃至但法自無起、無取、無性如是等，示現何義？已得明空等相因緣生法，妄想分別性，或成就性，不能令空。何以故？是諸法體爾。若妄想分別性、或復成就性故，諸法亦空，如是乃至無性。此說有明及有彼障，示現離妄想、成就性，已防遮護謗邊。是中有七種障對治故，說明為空乃至無性七種障。1)一者見對治彼故說空；2)貪瞋癡相因，對治彼故說無相；3)復於有中取願，對治彼故說無願；4)復造有諸業行，對治彼故說無作；5)因彼有果故有生，對治彼故說無生；6)生已必起苦樂，對治彼故說無起；7)見空故生我慢，對治彼故說諸法亦無性耳。(cf.云何釋菩薩證法迴發願向大菩提故？亦是一相故。言若不以空故令諸法空，如是等七句說菩薩為利益眾生故，以空故不令諸法空，不捨煩惱，是義如是。不以無願故令諸法無願，不以無相故令諸法無相。不現起復業生流及念生流，一切諸行無性，以涅槃滅世間流。云何如是行已釋成未離煩惱苦心事？亦以一相義故。言如諸法有性無性，如是等七句說，未滅諸怨障等法，如實觀證。是中如實證者，還彼障等諸法，以體性行法無我見不染及苦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第八貫穿法現觀回向大菩提性。此由一相，謂有能力於對治行已得能治而復不斷所治。小乘菩提，得能治即斷所治，以是直趨無餘涅槃，所得菩提亦無所用。設若由得能治，回向大菩提，不急棄捨煩惱，但求淨化，庶幾可盡能治之用，而非斷然棄捨斷滅之行矣。「煩惱云何淨耶?」曰：「以無貪淨貪，以無瞋痴淨瞋痴。」菩薩無量行，皆從此立腳。131又此中能所治法，大同《中邊》以煩惱業生三種雜染為所治邊，空智無相智等七智為能治邊 (七智中三智治煩惱三相，即空智治見，無相智治貪等相，無願智治有願也。又不作智治業煩惱。又有三智治生有三相，即無生智治生，無起智治心心所起，無自性智治相續) 。又《釋論》云名滅涅槃行無自性者，行即有為法，有為本無自性，即是涅槃，但以生死流轉為所對治也。此即經云「不以空三昧觀諸法空，諸法自空故，乃至不以如觀諸法如，諸法自如故」，是如即無自性也。又不斷所治，全由悲愍眾生而然，亦可謂順乎法之無自性也。所以菩薩於得能治時，即加思擇，不斷所治，回向無上菩提，求一切智智。蓋諸法本空，本自無相無願無行無起無生 (法如自爾，不以空空，如實自空) ，如是不斷所治，乃正符順法之實性耳。

5.習中道正觀-3.抉擇深義-1.顯了空義-2.人空

1)不以無人觀諸法空，諸法自空故。2)如是本空、末空，現在世空，3)當令依空，莫依於人。4)若有依空，倚此空者，我說是人遠離此法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云何貫穿差別？謂由四種相。一者、見差別所顯故；二者、即此極遠損減差別所顯故；三者、於斷迷失差別所顯故；四者、於心迷失差別所顯故。此中見差別者，謂住補特伽羅無我及涅槃，於當來身起斷滅增上慢。又於所取觀察故，於能取言說自性畢竟遠離、空性所攝不觀察故，名不善觀察所知境界。由執著諸法故，求煩惱斷。而諸菩薩則不如是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是中作無我觀，遮人執取相。餘者乃至不二等相者，諸法執取相故。1)言迦葉非無人故，名曰為空，但空自空者，遮人及法橫執取相，非滅眾生執取相。非滅眾生執取相故而修空，然空自空，示現滅法中執相故。以妄執分別性故空是空，何況一切法妄者，分別中所執取者故。如是以空則非事，依妄執分別性中無故。復非無事，以成就性中有故。2)如空者，一切諸法亦爾者，諸法中執取故，示現法無我。然彼者，成就示現故。日月，3)經言前際空、中際空、後際亦空，示現一切時。凡夫、有學、無學體中，示現有故。4)汝等當依於空者，依了義故，於空示現防方便。莫依其人者，依了義故。遮依彼已，名住依了義事。5)所有人分別及隨事因，彼二富伽羅故言若以得空便依空，此示現何義？非妄分別，空性覺故，應依空義。如是依已，本以執人我見故、懷有取執故，我法亦失，令轉失疾。(cf.云何勝？釋四種相故：示現見勝相故、示現還彼遠相離勝故、示現失禪亂勝故、示現心亂勝故。是中見勝者，經言迦葉！非無人故，名曰為空，乃至中際亦空故，非但不見人故說空。是義何以故？住眾生空者，不見法空，惟法自體空。未來於涅槃中作斷慢，心善觀所取乃至行能取無我智，離假名性空所攝。不善觀三時過去、未來、現在，故名不正觀真如智爾焰。空假名妄取法慢故，言依空不依法無我真實空，彼以不滅本所取眾生空及有取生法故，名相退失。於此法中，菩薩不如是。以是義故，顯勝說菩薩行示法無我故。佛語迦葉：汝等當依於空，乃至於佛法中則為退失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第九貫穿如是行者煩惱眾苦不纏繞心。此段中道行義，即含攝於上段經文之內，謂證法無我行，自然無染無苦。以染苦皆是法上增益分別，執之求淨求離，實為多事。若能順法實相而行，即能運用染苦，不為所纏，增益之生死，何有於我哉。

5.習中道正觀-3.抉擇深義-2.遣除情計-1.取圓成實相

1.如是迦葉！寧猗我見積若須彌，不以憍慢亦不多聞而猗空見者，我所不治。2.譬如良醫應病與藥，病去藥存，於迦葉意所趣云何，此人苦患寧盡不耶？答曰：不也！世尊。所以者何？藥在體故。3.如是迦葉！空斷一切見，若有猗空見者，我所不治，亦復如是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此中極遠損減差別者，謂住補特伽羅無我，於我見異生下中更下。由二因緣，謂苦不解脫故、安住苦故，前後二種執著失壞故。而諸菩薩則不如是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1)以作彼及知疾失事釋成故言迦葉！寧起我見積如須彌不以空見，乃至一切諸見唯空能滅。以分別覺空故，識知空我慢真實義，令不能得，為得而起謗是則轉難，除人見故。2)汝藥動病在內而不出者，是名有病。3)經言迦葉！若起空見者，我說彼人則不可治。或以妄執分別性，一切諸物一切非事，但橫執是義。(cf. 是中有此遠離勝，住眾生無我故，自我見是以於凡夫最下中轉。復最下有二種相故：一、不免苦；二、行苦，此是二相故言迦葉！寧起眾生見積如須彌，不以空見起增上慢。所以者何？迦葉！一切諸見以空得脫。若起空見者，彼則不可治，此文顯示彼義。1)寧起我見積如須彌者，以我見是可對治、可令得滅。不以空見起增上慢，以不見法無我故起增上慢應知。我以空故見諸行空，妄相執性空亦是空，彼不可得體空，橫執分別性空，橫安顛倒處故。以橫安執見故，成於空見。2)若起空見者，彼不得與對治，故不可持應知。以不可持故，不免生等諸苦，一切時不離煩惱熱故。不能樂行，喻如不可治病人。滅二種執取故，為前者說有二種相。3)譬如病人良醫授藥，乃至若起空見者，我說彼人則不可治。此喻示現，譬如病人不正將息令動諸患，順動病因，順不動病因，前後故受二種苦受。如是人無我見不滅同我見，及生空法無我執不離，自順煩惱病故。前後取二種滅，故名為滅，菩薩不如是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第十貫穿差別。此勝於彼，謂之差別，亦即殊勝之義 (勝論外道因差別六句而得名，同屬此例) 。按其所指，蓋謂菩薩中道之法無我，有別於聲聞乘之補特伽羅無我觀，且較為殊勝也。此由四相而顯：一者見不同故，二者即此見極遠損減故，三者於斷迷失故，四者於心迷失故。一、見不同者，謂小乘談空，不免顛倒。彼空有二次第，先觀蘊界處上無有情相，但有所執之無常苦空，謂之有情空。復觀蘊等亦無有為生滅流行之相，而成彼等所解「生滅滅已，寂滅為樂」之涅槃相，是為行空。如此依於補特伽羅無我，有所執著而成空見，於當來身起斷滅增上慢，終必墮入灰身滅智無餘涅槃之深淵。因所觀不正，僅見所取補特伽羅之無(大乘亦無此)，而於能取之諸行有所障蔽。不知畢竟遠離言說自性之空性，竟執佛言諸行無常為實性，進而執「生滅滅已，寂滅為樂」之為究竟。致有住於補特伽羅無我 (有情空) 及住於涅槃 (行空) 之失。是即為慢，亦為倒見。菩薩不爾，經云「不以無人觀諸法空，諸法自空，前際空，後際空，現際亦空也」。因離言性本性自空，非斷滅令空，故大乘涅槃乃在淨與轉上用功，於諸煩惱，非斷滅棄捨，而求淨化或轉變，使之回向大菩提。故經言「當令依空 (離言空性) 莫依於人也」。此即見差別。二、極遠損減者，即人無我見過失極重之意。執著補特伽羅無我之眾生，與一般我見之異生相較，下中更下。此有二因，一由苦不解脫 (論本此下多一故字) 安住苦故，二由前後二種執著而至失壞故。安住苦者，謂彼依空執空之空見眾生，遠離法無我性，不免於苦，蓋我見可由空除，空見則無對治也。是以經言「若有依空倚此空者，我說是人遠離此法 (即法無我性) ，如是，迦葉，寧倚我見積若須彌，不以憍慢倚空」，以我見能除，而空見不治也。又彼增上慢人，於空起見，未除我見，初自以為除，乃於我見更加固執，反住於苦，故較一般我見眾生更為下下也。由二執著失壞者，謂諸法自性空，非由補特伽羅無我而空，是故前執我見，後執空見，益離此法而愈見失壞。譬如良醫，應病與藥，若藥不消，反增其病也。菩薩因解法無我觀故，隨宜運用，巧便無礙，故無此失。三、於斷迷失者，謂於所斷有迷亂處，不得正解。小乘人不知真空，以無補特伽羅為空，認此即是法之自性。一聞諸行離言自性，其性本空，便生驚怖，反求除遣，作空無想，此乃於不應斷而求斷，即是於斷迷失。經喻有人畏空而求去空，空何可去?若在菩薩則知如實觀察，但使轉淨，而不除遣，故無迷失也。四、於心迷失者，謂於不應遣除而求遣除，是即思惟顛倒。小乘執蘊等實有，謂是眾生眾苦所依，滅此入無餘依涅槃而後安靜。彼不知色等皆是自心徧計所起，猶如畫師自畫鬼像，實無可滅可怖，但可轉染成淨。所以經言，眾生造空而復畏之也。此乃菩薩小乘之差別處，彼此觀點不同，因而施設有異也。以上四相，皆顯法無我之中道行。

5.習中道正觀-3.抉擇深義-2.遣除情計-2.怖依他性空

1.譬如有人畏於虛空啼泣而說：今當為我去此虛空！於迦葉意所趣云何，寧能去不？答曰：不也。世尊！2.如是迦葉！若畏空者，我說此人甚為狂惑。所以者何？眾生造空而彼畏之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此中於斷迷失差別者，謂住補特伽羅無我，執法無我無自性故，便生驚怖，謂無言說自性追求斷滅。而諸菩薩則不如是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虛空喻者，防護轉變不正執取。若有空見，彼以空故。色等法中求非事故，於事中作非事分別，是名彼者轉變中橫執取。是諸色等法性自無喻，若起求除空諸眾生者喻行。空法體中幻畏彼體，已事妄分別故。(cf.是中滅善勝者，如經譬如有人怖畏虛空如是等。如人空中自念分別橫執計作物怖畏，彼已作如是言：除此空除此空如是等。如是住人無我中，不住法無我，我慢故生怖畏。於虛空處不可說事中，橫執虛、橫安執已，安執故色等故色等想，求彼斷事，菩薩不爾。)

5.習中道正觀-3.抉擇深義-2.遣除情計-3.著遍計執有

譬如畫師作鬼神像，即自恐懼。如是迦葉！諸凡愚人自造色、聲、香、味、細滑之法，輪轉生死不知此法，亦復如是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此中於心迷失差別者，謂如是於斷迷失住補特伽羅無我，於自遍計所起境界中，為想顛倒等之所顛倒。而諸菩薩則不如是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若色等諸法無者，徒修諸行，護此患故說畫師喻。喻若實無鬼，畫師自分別思量已，迷沒躄地。如是亦無色等事，諸凡夫橫自分別行念故，世間轉輪，而行可除彼無智故，修行而不虛。先者已釋妄分別行，今說發行中不虛事。若此但是迷心者，云何彼心能識知？是彼心遮防護難，故言先防妄分別發取。(cf.是中有此心亂勝事，故言迦葉！譬如畫師，自畫作恐怖夜叉鬼像如是等。如是失行亂者，住人無我故，自分別念實有境界。彼以想等倒故，令成顛倒。菩薩不爾。)

5.習中道正觀-3.抉擇深義-3.善巧智斷-1.智-觀俱境空

譬如幻師化作幻人而食幻師，無有真實。如是迦葉！修行比丘，隨所思惟一切虛偽，而不真實，無有堅固，亦復如是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云何貫穿因性？謂由二種相。一者、觀察能取所顯故；二者、彼如實通達所顯故。此中觀察能取者，謂即觀察此無我智，遠離言說自性故，遠離彼分別故，應捨相故，有剎那故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今須遮說發行事故，說幻師喻。是中如幻師處者，如繫心念智。如幻師幻作者，觀無事智。如食者，唯觀無念想智，觀如空等故、本從聖慧根如實觀見故無。(cf.11.云何釋說因？以二種喻：一者幻師喻；二者二木相磨喻。初喻示現觀能取者，人無我智唯取諸行，彼以法無我智觀，是法無我智名為能取及觀。然彼人無我智與法無我智為因，以有彼故有此喻。若幻師與幻人為因，喻若幻人食，彼師如是行者，以法無我智、眾生無我智，離假名性故空。離彼分別故寂。可捨相故無有堅固。空無物故不牢。觀者如食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第十一貫穿因性。菩薩小乘之觀法雖有差別，然法無我觀實由生無我觀而來，故當進而通達法無我之因性。此由二相所顯。一者觀察能取所顯，生無我觀之結果，雖無有情，但仍執法為能取，即所謂唯行也。今於此唯行之能取應起觀察，有如經言「幻師化作幻人，復自食之」，不真實故。經復釋言「隨所思維一切虛偽者」，思維即觀察，虛即是空，謂種種有為法空，與言說自性不相涉故。偽謂妄而不實，不如彼分別之實也。論云「應捨相故，有剎那故者」，捨對取言，捨染取淨，但捨所不取者，非同斷滅，即捨不真實而有剎那之幻相，此剎那之現，有而不實，亦復非無，但不堅固耳。

5.習中道正觀-3.抉擇深義-3.善巧智斷-1.智-2.智起觀息

譬如二木因之更生火，而燒彼木。如是迦葉！因真實觀，生無漏慧根，而彼即燒於真實觀，亦復如是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此中彼如實通達者，謂觀察所取、能取二種，如理作意、思惟為因，各別內證決定智生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彼云何不如實觀而得出世間智？遮難故，說二木相磨，處寂靜思惟緣故。火處生聖慧根，生已捨彼寂靜觀，示現應知。(cf.第二喻示現。譬如二實證得，是中如實證得所有觀彼能取、所取，寂靜思惟念因不捨離，永得彼內知決定智生。是中觀所取者，謂眾生無我智，觀能取者行法無我智，彼二如上下二木順故。寂靜思惟以寂靜因故，內所證知生決定知，名為真實證。此之二木喻，顯示有因可得，喻如因磨二木故生火，生已還燒彼二木。如是人無我、法無我智行因，生是法無我智，以緣內智決定生智。彼行智所有妄念計執性，彼如實觀而能燒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二者彼如實通達所顯，由此通達，能所俱空。亦有次第，先觀生「無我智」為觀所取，次由生「無我智」得「法無我智」為觀能取。前為有情所取，後即唯行能取，此二智但是加行智，為「根本智」生起之因，非根本智。經喻之云「如二木生火，而燒彼木」，蓋由生法二智生「根本智」已，「根本智」復燒「法無我智」。故以智言，非徒生無我不究竟，即加行之法無我亦不究竟，唯根本智乃究竟也。如是正觀是名「通達法無我智因性中道」。

5.習中道正觀-3.抉擇深義-3.善巧智斷-2.斷-1.破無智

1.譬如然燈，諸冥悉除，此闇無所從來，亦無所至。不從東方、南方、西方、北方而來，亦不至彼。

2.如是迦葉！智慧已生，無智即滅。此無智者，無所從來，亦無所至。

3.如是迦葉！燈無此念：我當除冥。而燈然者，諸冥即除，燈闇俱空，不可獲持，無作、無造，亦復如是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云何貫穿到邊際空性？謂由一種相，即彼法無我智如實顯現故。此中如實顯現者，謂顯現業、煩惱相似相故，不可言說法故，離言說自性故，如是不執著故，有剎那故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為已生智與無智對治。為當未生遮故說燈明喻。智無分別相，示現智慧生時，即對治無智。(cf.云何說遍至空？亦以一相義故，還彼法無我智中如實見故。言譬如然燈時，一切黑闇皆悉自滅，此喻解釋說是中如實見故，無智等離假名性故。空者，如是不執故。不可取寂滅者，不覺故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第十二貫穿到邊際空性。前知其因，今續觀果。此由一相所顯，即法無我智如實顯現。是乃一竿到底之談，正同般若之說十六空對治十散動也，經喻如實顯現云，「譬如然燈，諸冥悉除，此暗無所從來，亦無所至」，此喻顯三種相。一、「明暗俱空相」，謂智慧與業煩惱，能治所治，均是離言說自性，故說俱空。二、「能所治平等相」，謂於能治所治，心無高下，不起執著，以二者均離言說無實有性。得平等相，即能對治，如是明來暗除，智生惑去，如實顯現，不容存一毫私意也。三、「智生惑滅任運相」，論云有剎那故即任運，智生惑滅乃自然之事，非造作而然也。小乘堅執惑應去，智應生，即不解此平等到邊際之空性。

5.習中道正觀-3.抉擇深義-3.善巧智斷-2.斷-2.滅結業

1.譬如迦葉！百歲冥室，若然燈者。彼闇頗有是念：我當住此而不去耶？答曰：不也。世尊！此闇必滅。

2.如是迦葉！若有眾生百千劫中造作結行，以一正觀無漏智燈，即得除盡，亦復如是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云何貫穿即彼空性威德？謂由一種相，業、煩惱斷對治所顯故。此中斷者，謂彼剎那光明想生，能斷無始時來所集一切諸業、煩惱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云何無始煩惱染有始對治能滅？遮防難故，說著內燈明喻。此喻喻中道義，略而釋說。(cf.云何如是釋彼空？一者業滅、煩惱滅，是現對治故。言迦葉！譬如宅內，若室、若房、若屋中，過千歲以來，乃至其黑闇者，諸結業是此喻說。是中顯示滅至失者，尋即所生智慧光明能滅無始以來諸業、煩惱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第十三貫穿彼空性威德。由一相顯，即能斷業煩惱之對治，對治為相反克制之義，空性智能克制業煩惱，而成就其寂靜性。論謂彼剎那光明想生，能斷無始所集一切煩惱是也。經喻「百歲冥室，燈然暗滅，而暗不作念當住不去」。是故眾生百千劫中造作結行，以一正觀無漏智燈即得除盡。此種空性威德皆依法無我智而成，法無我智即中道行也。《中邊論》引此段經文，據唯識義釋之，與此稍異，蓋彼論談唯識 (能)無境 (所) ，此釋言唯行無生，以與小乘生無我義相銜接，故二者不同也。

6.讚菩薩殊勝-1.生長佛法勝-1.不斷結使

1.譬如空中不生五穀；菩薩如是，不從無為而生佛法。

2.譬如大地眾穢雜糅而生五穀；菩薩如是，於世雜糅結縛之中乃生佛法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復次，有幾種聲聞？聲聞所學、菩薩所學有何差別？謂有四種聲聞。聲聞所學、菩薩所學，當知差別有十三種。1.云何名為四種聲聞？一者、變化聲聞，二者、增上慢聲聞，三者、迴向菩提聲聞，四者、一向趣寂聲聞。1)變化聲聞者，為欲化度由彼所化諸有情故，或諸菩薩、或諸如來化作聲聞。2)增上慢聲聞者，謂但由補特伽羅無我智，及執著邪法無我智，計為清淨。3)迴向菩提聲聞者，謂從本來是極微劣慈悲種姓，由親近如來住故，於廣大佛法中，起大功德想，熏修相續。雖到究竟住無漏界，而蒙諸佛覺悟引入方便開導，由此因故，便能發趣廣大菩提。彼於如是廣大菩提雖能發趣，由樂寂故，於此加行極成遲鈍，不如初始發心有佛種性者。4)一向趣寂聲聞者，謂從本來是最極微劣慈悲種性故，一向棄背利益眾生事故，於生死苦極怖畏故，唯有安住涅槃意樂，畢竟不能趣大菩提。5)如二王子相似處生，平等平等受王快樂，一於王政詩論工巧處等皆悉善知，第二王子則不如是。彼二但由此分差別，非由受用王之快樂。如是於無漏界中，諸菩薩眾與一向趣寂聲聞，當知差別。2.應知彼二復有差別。謂意樂故、白法集成故、智集成故、種類故、種性故、持種故、加行故、威德故、正行故、福田故、殊勝差別故、因果故、生依止故。一向趣寂聲聞，棄背諸行雜染、利益有情事故，一向安住寂靜意樂；菩薩雖有垢染，而與彼相違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若能如是速滅諸煩惱者，何故菩薩久長行世間？二喻示現得勝果故言迦葉！譬如種在空中乃至諸使雜世間法能長佛法者，雜穢良田中能生長種子。如是等喻，示現此事菩薩向涅槃心故，不捨眾生為得佛法故，願取世間，已迴向發願諸善根故，長夜中行行。是中涅槃是無為，喻如虛空，彼依故不長諸佛法。世間如煩惱雜穢田，菩薩大悲亦如煩惱雜穢地處，持彼地故，能增長菩薩佛法。(cf.譬如種在空中而能生長者無有是處，種在雜穢良田中則能生長。高原陸地不生蓮華。如是等喻，示現定滅性聲聞及說菩薩至心信勝事。定滅性聲聞如雜穢地，諸雜行於雜泥煩惱染，還恕諸眾生中背故。一向涅槃界如地處熾然，於淨眾生界中同心及住心，反質菩薩向涅槃心及住淨眾生心，不捨有煩惱眾生度故，取雜染世間及攝取眾生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第二門知聲聞菩薩二種所學殊勝差別。此即菩薩所學勝於聲聞。聲聞有多種，此舉其四：一者變化聲聞，諸佛菩薩為化度有情而化作者。二者增上慢聲聞，即執著生無我智及邪法無我智者。三者回向菩提聲聞，謂不定性聲聞，親佛聞法故，亦能發趨廣大菩提者。四者一向趨寂聲聞，即定性聲聞，決定趨寂不轉者。此定性聲聞悲心最弱，於利生事一向棄背，但與增上慢者有異，雖不能趨大菩提，而能趣聲聞菩提，畢竟解脫身與菩薩同。至於增上慢聲聞，以見障故，並此解脫亦無之也。今以聲聞與菩薩較量，即就定性者說。經文喻如二王子，受用快樂雖同，但於王政諸論一能善巧，一不善巧。如是菩薩聲聞，雖解脫身平等，而於菩提善巧與否，則各異其趣也。次略舉菩薩之殊勝處凡十三種。

6.讚菩薩殊勝-1.生長佛法勝-2.不離生死

1.譬如陸地不生蓮花；菩薩如是，不從無為出生佛法。

2.譬如淤泥之水生雜蓮花；菩薩如是，從邪眾生結縛之中乃生佛法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問曰：云何依下劣有為法中能增長菩薩無上佛法？以蓮華喻顯釋，故言迦葉！譬如卑濕淤泥乃生蓮華。菩薩亦爾，於生死泥邪定眾生中，菩薩乃生佛法。

6.讚菩薩殊勝-2.福智廣大勝-1.功德大

1.譬如醍醐，滿於四海；當知菩薩造作善根，亦復如是。

2.譬如一毛破為百分，以一分毛取四大海一渧之水；當知聲聞造作善根，亦復如是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又彼聲聞，唯為自身得增長故，白法狹小；菩薩為欲增長一切有情樂故，白法無量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問曰：若如是者，諸聲聞於菩薩中無此十二種勝事。何等十二種？1)所謂修習現諸雜善根勝事；2)修智行勝事；3)解脫果所攝盡、無生智、解脫、同至勝事；4)滅降伏諸魔怨等勝事；5)無學勝事；6)阿羅漢勝事。7)應供義故，說眾上勝事。8)依四雙八人故，明諸說者上勝事。9)現法中得涅槃說法故，明眾生中上勝事。10)乃至眾生乃至九眾生處，如是中得最寂滅勝事。11)於心得自在勝事，及12)難伏生勝事。為防難故，說諸喻應知。為防初勝難故，說二種大海、生酥喻，無量眾生不受受用相似法故。(cf.雖迭互等喻集諸白法處，示現作勝事。聲聞有諸白法微薄，唯益自己；菩薩法無量，利益增長一切眾生如子。譬如父以生酥長養諸子，菩薩亦爾，自善根無量如生酥，養育增長新學菩薩如子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一者由意樂故。定性聲聞，一向安住寂滅，於有為雜染，避之若浼。菩薩雖趣向寂靜而不背棄利生事，不疾斷諸行雜染，此即知見意樂之差別處。所以經云「五穀不從空中生，蓮花不從陸地生，乃從眾穢之地與污泥中生。佛法亦爾，不從無為 (即安住寂靜義) 生，而從邪眾生結縛中生也」。二者由白法 (善法) 集成故。定性聲聞，亦積善法，然意樂狹小，唯圖一己解脫。所作善法經喻如一毛破為百分之一，所取於大海者一滴水耳。菩薩則為增長一切有情安樂而長養善法，如滿四海之醍醐，豈僅量之有差，其質亦大異矣。

6.讚菩薩殊勝-2.福智廣大勝-2.智慧大

1.譬如迦葉！芥子中空；當知聲聞造作善根，亦復如是。2.譬如十方虛空；當知菩薩造作善根，亦復如是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又彼聲聞，由無為智，但為除遣自身煩惱；菩薩普為一切十方諸有情類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第二防難菩薩智有二，自及他無量眾生身中障對治故。(cf.男子虛空唯等示現智集勝事。聲聞以無漏智故，唯見自身空寂。諸煩惱中，菩薩者憐愍故同證智，令迴與十方一切眾生，發願向無上菩提故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三者由智集成故。聲聞由無為智故，除自煩惱。菩薩不但有無為智，且有現證智而能回向。經喻聲聞所得智如芥子中空，菩薩則如十方虛空，大小之殊於此可見。

6.讚菩薩殊勝-3.種姓尊貴勝-1.真實佛子

1.譬如剎利頂生皇后賤人共會，若後生子。於意云何？當言此子是王子耶？答曰：非也。世尊！如是迦葉！此諸聲聞從我法界生，然彼一切非世尊子。

2.譬如剎利頂生大王賤女共會，若後生子，於意云何？賤人所生，當言此子非王子耶？答曰：不也。世尊！此是王子。如是迦葉！雖從賤生而是王子，菩薩如是，初發道心，住於生死、教化眾生，而彼一切是如來子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又彼聲聞，雖緣最勝解脫法境作意集成，而非佛子；菩薩雖緣下劣諸行有情法境作意集成，而是佛子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第三護難，彼有二種丈夫人喻，如上夫人處，解脫應知。如貧人處，諸聲聞乘及願。是婢使處者，不捨眾生故。王處者，諸大乘願。(cf.最大夫人及婢使喻，示現相似勝處。聲聞念勝解脫。最大夫人母處，狹劣小意。如父貧窮心增長不成佛子。諸菩薩者，捨下劣凡夫眾生性，念婢使母處。以上念心，如灌頂大王成就故，名為佛子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四者由種類故，謂所繫屬。聲聞以最勝解脫法為境，所緣雖勝，然僅為一己安樂，作意甚為卑下。菩薩以雜染諸行之有情法為境，所緣雖劣，然欲與有情同得解脫，作意至為殊勝。所以經喻皇后與賤人會，所生不為王子，王與賤人會，所生反是王子，以況聲聞終非佛子，菩薩實如來種也。

6.讚菩薩殊勝-3.種姓尊貴勝-2.紹隆佛種

1.譬如聖王，雖有千子無聖王相，聖王之意起無子想；如是迦葉！如來雖有百千聲聞弟子之眾，無菩薩者，如來之意起無子想。2.譬如迦葉！聖王皇后持齋七日，生一童子具聖王相，三十三天咸共嘆之，而不稱說其餘大者。所以者何？童子雖小而不斷於聖王種故。菩薩如是，初發道心，諸根未具，彼諸天眾曾見佛者咸共嘆之，而不稱說諸阿羅漢具八解脫。所以者何？雖初發菩薩心、諸根未具，不斷諸佛如來種故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1)又彼聲聞，雖勤精進，於諦善巧心善安定，不成就佛種性相故，諸佛世尊不堪攝受；而諸菩薩與彼相違。2)又彼聲聞，到究竟故，根雖成熟，於當來世而不能作佛所作事；菩薩初心剎那生已，便能造作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1)以防護諸怨故，初轉輪王喻，與如來真子故。2)防護無學勝事，第二轉輪王喻，不斷佛種事故。(cf.1)初轉輪王喻，示現性處勝事。如轉輪聖王子成就諸力，成就勢力成就至威，以無轉輪王相故不堪作轉輪聖王。聲聞亦爾，以勤精進故成就諸力，諦善巧故成就勢力，不捨心故成就至威，無佛性相故，諸佛如來不與擁護攝取。2)菩薩以第二轉輪王喻，示現持家勝事。聲聞雖盡至故，未來不能持佛家，初發心菩薩堪能故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五者由種姓故。聲聞能勤精進可謂有力，於諦 (四諦) 善巧可謂有勢，心善安定可謂有威 (經中應有三句，謂大力、捷利、威勢，今經文缺) ，雖具三德，而不成就佛種，非佛所攝。菩薩雖不定有三德，然佛攝受以為佛子。經喻聖王雖有千子，無聖王相，不作子想，可知聲聞雖有千百，佛又奚念之哉。

6.讚菩薩殊勝-4.初心希有勝-1.勝出聲聞

譬如有小摩尼真珠，勝於水精如須彌山；菩薩如是，初發道心，出過一切聲聞之上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而諸菩薩雖復未到究竟之位，然其威德及與智慧，映蔽一切聲聞、獨覺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防護說眾上勝事，以毘琉璃喻，初攝得菩提心故。(cf.毘琉璃寶珠喻，示現神力勝事盡至。菩薩從初地，以智慧神力故，退一切聲聞緣覺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六者由持種故。謂繼續佛種，亦非聲聞所能承當，此《金剛經》但以攝受咐囑諸菩薩之意。經喻皇后所生童子，即具王相，能續王種，以況初發趣菩薩，即可成佛紹隆佛種。

6.讚菩薩殊勝-4.初心希有勝-2.人天禮敬

譬如迦葉！聖王皇后初生童子，一切臣屬皆為作禮；菩薩如是，初發道心，一切天人皆為作禮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又彼聲聞，雖到究竟，而不為彼諸天人等供養讚嘆，如住始業修行菩薩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防護阿羅漢勝事，堪應供故，說第三轉輪王喻，授薩婆若因故。(cf.第三轉輪聖王喻，示現行勝處。聲聞雖得盡至，諸天聖人不如是恭敬讚歎，如新行菩薩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七者由加行故。加行為菩薩預備之行，發軔即異，初發意菩薩即是佛子，住如來家，作諸佛事，而為天人等之所禮拜，經喻聖王子初生，即為臣民所禮敬也 (各經以此段為第八，今從《瑜伽釋》文為第七) 。

6.讚菩薩殊勝-5.普利眾生勝

譬如須彌山王出諸良藥，為一切人療治苦患，無所適莫；菩薩如是，學智慧藥，為一切人療生死患，亦無適莫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又彼聲聞，療煩惱病，智慧良藥雖復成滿，而不能治一切眾生諸煩惱病；而諸菩薩與彼相違，由能修行利益他事勝義行故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防護說法者上勝事故，說藥樹王喻，能與眾生除煩惱病故。(cf.雪山藥樹喻，示現修行勝事。聲聞雖成就智能滅煩惱病，智藥滅眾生煩惱病。反質菩薩者，唯常行益他故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八者由威德故，菩薩發趣菩提雖未至究竟，然其最初意樂所感威德及與智力，已可映蔽一切聲聞而為其所依。經喻摩尼雖小，然勝於大如須彌之水晶也。

6.讚菩薩殊勝-6.出生如來勝

譬如禮敬初生之月，非後盛滿；如是迦葉！禮初發意菩薩者勝，非復得成如來、至真、等正覺也。所以者何？諸佛如來從菩薩生故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又於聲聞一切時中，如來最勝；於最勝中，諸菩薩眾彌復最勝；彼由於此所集成故。又由二緣應知彼勝，彼能成熟諸有情故，亦能成熟諸佛法故。由此因緣感菩提果，隨所成熟諸有情類，能令解脫。譬如有人，能辦能熟覺慧希奇，非彼端然而食用者。此中道理，當知亦爾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防護得最寂滅勝事，作月初喻，集功德智因助得菩提故。(cf.月初月喻，示現於勝中示現勝事。一切時聲聞中，諸佛如來常勝，彼勝中諸菩薩復轉勝彼，從菩薩而成故。諸菩薩有二種相故，轉勝應知。如是彼亦教化眾生及成熟佛法，是故有菩提及得果，隨所化眾生令得解脫。譬如營作影者成奇異怖心不於食者，此亦如是應知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九者由正行故。聲聞雖能成滿療煩惱病之智慧良藥，而不能施治一切眾生煩惱之病。菩薩則異於彼，經喻如須彌山王良藥，為一切人療治苦患，無所適莫也 (適莫者，主也，無適莫，即平等不差別意) 。

6.讚菩薩殊勝-7.眾生福田勝

譬如迦葉！無有捨月禮星宿者；如是無有捨具戒德智慧菩薩，而禮聲聞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又彼聲聞，雖到究竟，於諸有情智光明照，然非諸天及餘世間真實福田，如諸菩薩未盡煩惱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防護明眾生中上勝事喻者，無能捨月輪，如是能作一切眾生智慧光明故。(cf.星宿喻，示現福田勝事。雖盡至聲聞，不能以智慧光照眾生故，不作福田度一切人天，如不滅煩惱菩薩一切人天而作福田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十者由福田故。正行為菩薩利濟於人，福田則菩薩所受於人者也。聲聞經中有施僧不如施佛之說，以佛在僧中福田最勝故。大乘菩薩則更勝於佛，以佛亦由菩薩所集成故。此有二因，一能成熟諸有情故，二能成熟諸佛法故。譬如有人能作勝饌與人受用，智慧過於端然坐食者，佛由菩薩成就，聲聞隨成佛而後有，故菩薩以比聲聞，則勝中之勝也。經喻初生之月，人所禮敬 (禮初生月為印習俗) ，初發心菩薩能成長善根，勝諸如來，亦復如是。

6.讚菩薩殊勝-8.聲聞依止勝

1.譬如迦葉！一切天人不能以水精為摩尼真珠；聲聞如是，成就一切戒清淨行，不能坐佛樹下，成於無上正真之道。2.譬如得摩尼真珠者，獲餘無量百千財寶；菩薩如是，出於世者，則有無量聲聞、緣覺現於世間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1.又彼聲聞，雖復一向受學修行清淨法因，亦為無量善友攝受，而不能引大菩提果；諸菩薩眾與彼相違，而能引發。2.又諸聲聞依菩薩生，非諸菩薩依彼聲聞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1.防護心得自在勝事喻琉璃珠，菩薩得薩婆若果故。2.防護難復生勝事，喻如治毘琉璃珠故。心自在勝利養等諸聲聞功德者，依菩薩故。如是此諸喻略說菩薩於聲聞中示勝功德故。(cf.1.譬如諸天及人，一切世間，善持琉璃，此喻示現因果勝事。聲聞雖一向修集淨法勝因，復值親近無量善知識，不能令得大菩提果。反質故說諸菩薩者，能令得大菩提果故。2.譬如治毘琉璃寶喻，示現依生勝事。諸聲聞者，依菩薩故而出現世間，非菩薩依聲聞而出世間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十一者由殊勝差別故。聲聞雖到究竟，於諸有情智光明照，然不及未盡煩惱之菩薩。經以星光喻聲聞，月光喻初發心菩薩，誰有捨月光而禮星光者。菩薩福田之勝，實非無漏智聲聞可比擬也。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十二者由因果故。菩薩非如聲聞一向受學修行淨業法因，亦非定為善友所擬，然能引發成就大菩提果，以能接近雜染有情作佛事故。經云一切天人不能以水晶為摩尼真珠，聲聞小行小德，固不足以成等正覺也。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十三者由殊勝依止故。佛法由菩薩不棄雜染諸行之所成就，是故世間有菩薩出現則有佛，有佛則有聲聞。由是一切世間善法賢聖無不依止菩薩而得出現。經喻如摩尼珠為無量財寶之所出也。從上述十三種殊勝義，可見菩薩所以為菩薩者精神之何在矣。

7.明菩薩利濟眾生-1.畢竟智藥治-1.總說

1.於是世尊告尊者大迦葉曰：菩薩為一切眾生，求修諸善根。2.具眾智藥，往至四方，隨病所應，如實治之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復次，云何由世間、出世間智，能作利益他事？謂諸菩薩遍於十方，或遊歷世界，或遊歷國土，或遊歷生，或勸請他，為大良醫，善能療治煩惱鬼魅所著有情；為無有上，宣說三學清淨之道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為滅惡持住義故，語尊者摩訶迦葉言迦葉：若有國中有駱駝咽黑頭仰明者，乃至彼國無有恐怖畏等事。是故迦葉！菩薩常應救護利益眾生者，有何漸次說，自此已後，示現得彼果益勝事。前所說言雜染煩惱泥中能長菩薩佛法，若爾非彼身中增長者，亦非諸菩薩令助彼身中者，云何彼身中而能增長菩薩？為眾生故修諸行，示現此說。若增長彼者，亦增長自己。經言：菩薩常應救護如是等，示現至於四方一切世界一切菩薩願利益眾生事。(cf.迦葉！菩薩至於四方應利益眾生者，示現以世間出世間智等利益他故。至四方者，何等四方？謂為教化眾生故，從世界至餘世界。以神力故，從一世界至餘世界中間，如從國至餘國故，還彼世界中來生故，及彼處處取生故，令淨他故。隨有眾生彼諸菩薩所教化者，為彼淨故。作真實畢竟治者，菩薩治煩惱，以煩惱大顛狂眾生，菩薩治故，得成無上大醫，教授三種清淨戒行故，非耆婆等諸大醫王能治諸見，及治除疑悔者。或復治大者，真實治故名治大。大者謂真實。不以是義然後真實畢竟治，以出世間道行滅煩惱使故成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第三門知菩薩學以致用，而為世出世間利他事。菩薩學即利他學，此須以智成辦，謂世間智及出世間智也。菩薩具足二智，則能徧於十方世界國土而為有情宣說正法 (由三學而清淨之道) ，療治煩惱眾病，作大醫王。二智自有次第，世智治標，出世智治本。

7.明菩薩利濟眾生-1.畢竟智藥治-2.別說-1.諸對治行

迦葉！云何為如實治？1)謂以惡露不淨治欲，2)慈心治恚，3)緣起治癡。4)空治一切見，5)無想治一切四相，6)無願治一切欲界、色、無色界。7)四非顛倒，治四顛倒。1-一切行無常，治非常有常想。2-一切行苦，治苦有樂想。3-無我治無我有我想。4-不淨想治不淨有淨想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云何世間智？謂於麁品所有雜染，能為止息對治；於中品者，能為制伏對治。云何名為麁品雜染？1)謂在家者貪、瞋、癡行性；2)諸出家者見依止性；3)及彼所依不正作意依止性；4)後有願依止性；5)由總別四顛倒故，於非解脫執為解脫依止性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1)真實畢竟治者，所有離良醫療治身患，乃至離外道治煩惱，是名非真實治，假名故及顛倒故。2)是中菩薩者喻良醫應知。一切眾生如病者。諸病者如貪等。藥者如不淨等觀。3)如有三種相故，諸大動而生諸病，或以積諸惡故，或不應食而食故，或以捨諸病故。4)如是此三種因，惡心相故生心病，1-或以積諸貪等惡故，於長夜中諸貪等習故。2-或以見不應行而行，復現有行諸見等事故。3-或行顛倒事捨故。5)是中初煩惱病，不淨等對治應知。以不淨對治諸貪，慈心對治瞋恚，四因緣觀對治愚癡。6)如是等說有病故，為說對治，諸空等依四種眾生故說。一者執見；二者樂著三摩拔提；三者喜樂諸生；四者於非解脫處而作解脫想。1-是中依執著諸見眾生故，言一切諸見唯空能治，若起空見如是等說應知。2-樂著三摩拔提故說無相，一切有無諸念分別相中無相故。示現一切有無，示令樂著三昧。3-依喜樂諸生故說無願，滅一切欲、色、無色界等故說言無願。4-依非解脫處而作解脫相，說非四倒。為滅一切倒，故說四倒，見常等故，於非解脫處，而生解脫相。捨習顛倒故，依有者故，廣略說四顛倒對治應知。(cf.是中間世智有二種：一、麁；二、中。麁，滅煩惱對治故。中者，以伏對治故。所謂多貪欲者，不淨觀對治。乃至滅一切諸倒，有四倒。如是滅麁煩惱對治。四念處乃至八正道，中者伏對治。是中麁煩惱於現境界中貪欲等行故轉成中應知。是中行者，以世間智自境界相防染等煩惱，貪伏已令淨性行，是中性行。是中性行差別，在家之者多貪瞋癡等行，出家者多依諸見。以依彼故及依不正念性念，性念分別廣略四種倒，非解脫處生解脫執慢。是中貪欲等，觀不淨對治令清淨。瞋者，慈悲觀對治。癡者，因緣觀對治。諸見者，空對治。不正念所攝分別及性勝分別中，無相對治。復有悕願者，無願對治。非解脫處生解脫者，非不倒對治，譬如此處是常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先言世智，粗品雜染，勢力不強，此智可使止息不起。對於中品亦能為製伏對治(制伏者培養本身力能以制伏之之意) 。何謂粗品雜染?謂在家人多貪等行 (行謂習慣久習成性) ，出家者雖於貪等微薄，而復生見，即有不正作意，或復希求後有，於非解脫處執為解脫等，遂有無常等四倒生起。如是等病，皆能使之暫時止息。至於對治貪等行方法，有如經言，以惡露不淨治貪欲，慈心治瞋恚，緣起治愚痴。又於出家眾之見障 (見即身見等五) ，則以空治之。由見而有相執，則治以無相。有後有願，則治以無願。有無常等四倒，則治以四無倒，如是始以一切行無常治非常有常想等，次趨涅槃，後臻寂靜也。

7.明菩薩利濟眾生-1.畢竟智藥治-2.別說-2.七菩提行

1)四意止者，治計著身、痛、心法，身身觀者不起觀身我見，痛痛觀者不起觀痛我見，心心觀者不起觀心我見，法法觀者不起觀法我見。2)四意斷者，悉斷一切不善之法，習一切善法。3)四神足者，捨身心真想。4-5)五根、五力治不信、懈怠、亂念、無智。6)七覺者治諸法無智。7)聖八道者，此慧所治一切邪道。是謂迦葉！隨病所應如實治之。如此迦葉！菩薩當作是學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云何中品雜染？謂已止息麁品雜染，別別對治為依止故，於諸境界貪瞋癡纏依止性。1)於其所緣正繫念故，令不定者心得安定，精勤修習菩提分法，方能制伏。2)不依此修而自恃舉，故於所緣繫心令住，勇猛精進。3)從此於住能正攝受；攝受住故，於積聚中，由一合執中煩惱轉，便能制伏。4)從此為斷出世間法所對治故，依止對治即令堅住。5)從此能伏諸緣起愚、補特伽羅無我性愚及法無我性愚。6)從此能於邪道、正道皆得決定。由如是相，應知麁品、中品雜染止息制伏能對治智，是名世間智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有凡夫復有六種：1)依著身者，對治彼故說諸念處。2)煩惱散者，對治彼故說四正勤。3)迭互我慢所縛者故，對治說諸如意足。4)離修諸善故，對治彼說諸根及力。5)不達諸諦故，對治說諸覺道分。6)及喜好吉凶等見，對治故說諸道分。云何不順觀身墮身見，若我所見不分別，背善治法不信等應知。彼對治故，說諸根及力。(cf.是中煩惱，何者防麁煩惱？依自對治。依染境界貪瞋癡事，於現境界中貪等行患。集是行義，滅彼故修念處等諸菩提分法。1)以修念處法、正念中繫故，於未繫念心令得繫念故修行，不以此念自心起取言我修念處。2)諸念中繫心已修行正勤，3)如意足取住。以取住故，身心從男女相以內知觀故伏中煩惱，於有無漏智行道故，出世間法對治，滅不欲等。依欲等對治，4)非與根力而令作見。5)於有因緣集癡及人無我癡，以菩提分法伏。6)於有不正道及正道行中決定成。如是所有此處相麁中煩惱正防及伏對治事智者，是名世界智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以上所言止息對治，僅限於各別現行煩惱。若其習久力強，即成中品雜染，則有賴於三十七菩提分為之對治而令制伏。菩提分始於四念住，即於所緣正繫念故，令心安定。次「四意斷」即「四正勤」，由精進功力，於四念住精勤修習，便不於此生起我見，是為制伏對治 (對治計著身受心法等我見) 。次於心所住境攝受不散而有神足，則於常人所執聚集身一合想，以為真實者，即能制伏。神足為依，即能引生出世智之加行，出世智所治者此亦能治，即五根五力。能治不信、懈怠、亂念、不定 (經文脫此一句) 、無智也。從此能伏諸緣起等三種愚痴 (即無生無我法無我之無明) 為七覺智。進而於邪正道皆得決定，為八聖道。中品雜染，以此三十七分次第對治，仍是世間智。《中邊論》以菩提分為聲聞菩薩所共學，而非菩薩不共之十度行，故不以為出世智，正同此說也。

7.明菩薩利濟眾生-2.出世智藥治-1.舉喻起說

復次迦葉！假令三千大千國土諸有識者，悉如耆域醫王。有人問之：以何方藥治彼病者？終無能答，唯有菩薩能悉答之。是故迦葉！菩薩當作是念：我不應求世間之藥，當求出世間藥。修一切善根，是眾智藥。往至四方，隨眾生病如實治之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迦葉！所有閻浮提內諸醫師及醫師弟子中，耆婆醫王最為第一。迦葉！假使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眾生，彼一切皆如耆婆醫王，如是等耆婆相似諸眾生，示現諸論醫方多聞善巧勝故。有辨取見、教悔見、疑悔等難治故。1)是中方便定心故，諸見等能作障。如尊者闡陀說諸大德！我作如是念：色是無常，乃至然復我行舍摩陀空無分別，滅愛離欲滅及涅槃中，心不安、不喜、不住、不解，我意迴轉生厭懈怠心。然何者是我所。作如是說，彼爾時以智慧心念憶涅槃，不滅我身見故，言我當無故，於涅槃中心退轉生惱。然何者是我我所？不作如是念，此唯是行。以何誰彼無？然此時世間道行不能治故，名為不可治。2)欲攝未入定心故，縛作疑悔，能散疑悔因故。3)除教誨者，唯諸佛如來并諸菩薩，無有諸毒患、有大力。是故唯說見疑悔，無力能覺知，意不能測，及不能說、不能誦、不能正說、不能以言。

7.明菩薩利濟眾生-2.出世智藥治-2.隨義正說-1.標法性空以觀心

復次迦葉！云何為出世智藥？謂因緣智，無我、人、壽命智，解一切諸法空，無恐怖之心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云何出世間智？謂如是制伏貪、瞋、癡纏諸雜染已，復能對治微細隨眠所有雜染，此真實智名出世智。此復云何？謂即依彼制伏對治三處善巧。謂緣起善巧、補特伽羅無我勝解善巧、法無我勝解善巧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(cf.何者出世間智？如是伏貪、瞋、癡煩惱染處，及所有微細使煩惱對治事智。彼復何者？於彼伏對治中善巧三處，所謂緣智，善巧因緣。無我、無眾生、無命、無養育、無富伽羅法中生信智，可信人無我故。於空無分別法中不生怖故。信法無我故，求心生精進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次出世智能治微細隨眠所有雜染 (隨眠即隱伏心中之貪等種子) ，經言耆域醫王但治身病，唯有菩薩所求出世智藥，能除心病。菩薩雖以出世智如實治諸心病，而仍不廢世間智藥，故論云依彼 (世智) 制伏對治，而有三處善巧。一者緣起善巧，即經之因緣智，能知諸法生起之染淨因果。二者補特伽羅無我勝解善巧，即無我人壽命智。三者法無我勝解善巧，即解一切諸法空無恐怖之心。此三善巧皆屬勝解，勝解者由聞而生之決定信解也。由信解而實證，故信解就果立名，亦稱為智。

7.明菩薩利濟眾生-2.出世智藥治-2.隨義正說-2.觀心無性以顯性-1.觀心無性-1.約勝義觀心無性

彼作是觀：1)何者心欲？何者怒癡？2)為過去耶？為未來、現在耶？3)若過去者，去心以滅；若未來者，來心未起；若現在者、現心不住。4)如是迦葉！心未來、不在內、亦不在外，亦不在兩中間。5)心者非色、不可見，亦無對、無見、無知、無住、無餘倚。6)迦葉！心者一切諸佛，不已見、不當見、不今見。7)若一切諸佛，不已見、不當見、不今見者，云何知有所行？但以顛倒想故有諸法行。諸法者如幻化之法，受種種生故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為欲超度無餘雜染，對治四種無知故，不待他教，於內精勤，觀察自心。四無知者，一、於共相無知，二、於自相無知，三、於雜染相無知，四、於清淨相無知。1.由三種相，應知心共相。一、於緣生者不現在前，無作用故；二、於現在者，唯一剎那無作用故；三、於貪等自緣所生，非心作故。2.由三種相，應知心自相。一者、如前言說自性不可得故；二者、如前由六種相如實可得故；三者、一切聖者無差別智之所得故。3.由三種相，應知心雜染相：一者、生故；二者、轉故；三者、行故。於諸趣中，種種自體生故，名雜染生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求此助道行已，求出世間行，有餘中心求，然後有餘。依眾生無我故，有二種應知。依法無我，有一。緣入智等因，欲信本智信智，唯心是中諫斷，無緣覺及無我。因緣習中求覓，示現證人無我。於內外入中及依彼念識處中，妄想橫念性故，心不可得。及成就無色等相，見性故示現證法無我。然是成就性故，作心事有護，不正取故。言迦葉！心一切，諸佛不見故，言非自然故，不見示現住法體故，一切諸佛說三時見故。如是先說無橫念分別性，彼橫念相，示現他性相說故，有依止故，言彼以何為性耳？於中明心及心數法。(cf.所有盡度，過諸煩惱。對治教四種：無智不取故，觀內心用意於智。同相、自相、染相及淨相。1.於無智是中有三種想同想義應知。彼如是求心。1)何者心？可樂？可染？可恥？2)為過去、未來、現在所有？3)過去者是名盡，未來者未至，現在者念念不住。是中過去、未來緣成心皆無覺觀，現在者念念無覺故。及諸貪等自緣所生，非心所作等。2.諸相心自相應知。1)迦葉！是心不在內、不在外、不在中間，覺故如是心求不可得，如本說假名說性不可得故。2)是心無色、無形、無住、無相、無記、無著。如是如前六種相知真如故。3)一切言諸佛不已見、不今見、不當見故，一切諸聖不以知見覺故。3.種相故心有染相應知。不順不順故，及行行故，故心如幻，以虛妄憶想分別起，種種業行生，受種種身心，諸道中受種種身生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菩薩既得三智，為欲超度無餘雜染，對治四種無知，乃自內精勤，觀察自心，不賴他緣，而有異於聲聞之依佛聲而得解脫。四種無知者指所知障，蓋煩惱障前已制伏，不能為患，今特致力斷所知障，以明心相。論特提示觀察自心，此乃歸本之談，菩薩行固始終不離於自心也。云何四種無知?一於共相無知，二於自相無知，三於雜染相無知，四於清淨相無知。三智所觀之染淨緣起，人法無我，皆於心上見之，故此四相乃就心之四相說也。共相者謂緣生有為法之生滅相。生滅墮三世中，故於時間上顯。而三世又於心上觀察，謂已生者過去，未生者未來，俱不現在前，無作用故。又心於現在，正生不住，剎那滅故，滅不待因，現有不住，不住亦無作用也。又貪等心法 (所對治) 與貪等相應之心 (即不限於貪等法) ，由自種子生，非心所作。知此三事，而心之共相自明，但有相續而無生滅作用也 (經與論配，次序不順，「何者心欲何怒痴」，論為第三相，「為過去耶至心未起」為第一相，「若現在至不住」為第二相) 。心之共相如是，一切法之共相亦然。又心之自相者，由三相知。一者如前言說自性不可得故。即心之自性不如言說故。經言心不在內等。二者如前有六種相如實可得故。即由無色、無示、非依、無相、無識、無住所顯之離言自相。心之言說自性不可得，而離言自性應可得，所以經言，心者非色不可見等。何以諸異生僅得言說自性不得離言性耶?此由亂識之虛妄分別故 (經言倒想) 。三者一切聖者無差別智之所得故。謂彼亂識為聖者智之所得，是知虛妄分別即心自相也。經云：「但以顛倒想故，有諸法行」，此亂識外，別無所有，是即三界唯心之義也。如是了知心之自相，一切法之自相，準此推知。心之染相者，亦由三相而知。一者由生故，謂始起。二者由轉故，謂相續，三者由行故，謂緣境。

7.明菩薩利濟眾生-2.出世智藥治-2.隨義正說-2.觀心無性以顯性-1.觀心無性-2.約世俗呵心妄有

1)是心如風遠行，不可持故；2)心如流水，不可住故；3)心如燈炎，緣相續故；4)心如電光，時不住故；5)是心如霧，外事穢故；6)心如獼猴，貪一切境界故；7)心如畫師，造種種行故；8)心不得住，隨眾結故；9)心獨無侶，常樂馳走故；10)是心如王，一切法之首故；11)是心如母，生一切苦故；12)是心如炎，聚散一切諸善根故；13)是心如魚鈎，苦有樂想故；14)是心如夢，無我有我想故；15)是心如蠅，不淨有淨想故；16)是心如怨，家所作不可故；17)是心如羅剎，常樂求便故；18)是心如憎嫉，常樂求過故；19)是心不可愛，恩愛癡故；20)是心如賊，斷一切善根故；21)是心著色，如蛾投火故；21)是心愛聲，如軍樂戰鼓音故；22)是心愛香，如豕樂臭穢故；23)是心著味，如使人樂餘食故；24)是心愛更樂，如蠅樂羶故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即於此中，1)生者，自然剎那有流轉故，2)一切所緣難伏轉故，3)貪愛勢力之所轉故，名雜染轉。若於彼行、若如是行，名雜染行。4)謂於一時行於善中，5)或於一時行不善中，6)或於一時行境界中，7)或於一時行造業中，8)或於一時行煩惱中，又於煩惱行貪、瞋等無決定行。9)非即於此行有貪已復行無貪，行無貪已復行有貪。10)如是等又於隨順樂等法中，得為增上現行。11-15)又生自苦，斷壞眾樂，不由執著故，但由顛倒故。16)由此引發自身眾苦，無有厭足。17)或於善中而安置時，即便棄捨。18)思求瑕隙，為令不善現前行故。19)於其瑕隙及衰盛中，為諸愛恚之所損惱。20)又隨放逸勢力，一切所作諸善根本皆令損壞。21-25)又極樂著色等境故，雖於極利益甘露界中數數思擇，而難可安立。於此義中，示現假合所設譬喻其事應知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1)若以意墮唯是相此云何世間成生死？釋成如幻，唯是一心，行者如河流。2)如是行厭離中，心何故不得解脫？釋成就如風。是中遠至者，一切事中，以彼性故應知。3)如是難知，云何得解脫？釋成如燈焰，以無明緣力故行，示現彼盡故不行。若心煩惱力故染成；不者順如。彼煩惱不淨故，不見覺解脫。4)防護此患故，示現如虛空。5)防護諸患故，如虛空無分別故，示現如雷電念念滅，貪等中不住故，示現無常相相故，示現防作異相患。6)雖淨心念念滅故，示現如獼猴，彼非悕求種種境界故散。是以順貪等各不能降，成有散故。7)何故不一切等共生？釋成如畫師事。8)何故不一切時如是等造業？釋成不住故。9)何故退？現在業或以本現氣力故生，釋成如王事。10)所有業修力最上，彼熏心故得增上，成顯說。11)若如王者，何故自己能生諸苦？釋成如怨家故。12-15)何故自己如怨家？釋成如疾聚家示現故，身等示現有四倒，順等行故防護患有如是。16)以何故生樂處而取生事？示現如怨家故，有三苦故，示現彼處亦生苦故。17)如是苦，何故不取苦對治？示現如奪人力夜叉鬼等，防護樂著三昧故。18)如次，復何故不樂對治中？示現如賊作事，不防護、不將彼助道行善根故。19)若以苦中作功德樂意樂住者，如是以何患？示現如具有勢無勢憎愛事。20-24)何故癡狂？故著色等故，釋成如蛾滅燈故。(cf.不順染故，1)心如流水，生滅不住者，還彼生以自順，念念流故。2)心如風遠行去不可捉者，一切念中難治，順行故。3)心如燈焰，眾因緣有行者，受潤自在，順行染故，隨所行而能行故。此是行染，何處行？4)心如電或向作善處行，或如電生善心時。5)心如虛空，或向不善知如虛，客塵煩惱染故。6)心如獼猴，一向貪諸境界故。7)心如畫師，一向起作諸業行故。8)迦葉！心不一定，能逐種種煩惱者，或一向煩惱中復能行貪欲瞋癡，不住而行故。9)心如獨行無侶者，非彼本有染貪已而有成離已離，離欲已而復有欲。10)如是等釋說心如王，得一切法自在故，於樂法中得自在世力而行故。11)心如怨家，能生一切苦故，捨己樂能生苦故。12)心如灰家、13)如魚鉤、14)如夢、15)如青蠅，以執無我故自能生苦然以顛倒。16)如怨家，助自己苦不厭足故。17)心如奪人力夜叉鬼令修善捨，彼覓便故。18)心如怨家，行不善覓諸過故。19)常高下有勢無勢，愛憎等解故。20)心如賊，至放逸故，所作不作一切善根能滅故。21-25)心樂諸色等，色等境界樂著故。於永可得甘露界中憶念，憶念已令難安故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經文共有二十六喻，說此染相，初言染生相者，謂眾生於諸趣中現種種自體，如天人畜類等，即有種種心故。所以經言，諸法如幻化，能受種種生，亦謂心如幻化，種種不定，即心生相也。次心轉相者，謂眾生既生彼趣，其心自然相續流轉，譬如流水，難可得住，又其心遇境即趣一切所緣，不可伏轉，如風遠行，不可持故。又隨貪等勢力而轉，譬如燈焰，待油炷生。此三，即心之轉相也。三心之行相者，此有二段。一心行處，即若於彼行，謂行之處所。二所行相，即心於彼如是行，謂行之方式。心行處者，謂或一時行於善中，有如電光，難可久住。或於一時行不善中，如空為霧染而有不淨。或於一時行不定境中，譬如獼猴貪一切境。或行造業中，不能作意，隨其勢力有善惡之形跡可尋，猶如畫師造種種行故。心行之方式者，謂對煩惱行貪瞋等無決定行，即經所云，心不得住，隨煩惱行 (經文缺喻) 。又此心僅能向隨一境界行，行有貪者即不行無貪，行無貪者即不行有貪，即經所云，心獨無侶。又於隨順樂等法中，於樂等受，勢力強盛，心之現行為其增上，有如人王為一切法之首故。又心自生苦，斷壞眾樂，喻如仇敵 (經誤為母) ，又心如沙聚 (經言燄聚誤) ，狂象奔赴，即便散壞，心以無常為常，一切善根不得積集，亦復如是。又心如魚鉤，以苦為樂故。如夢，以無我為我故;如蠅，以不淨為淨故;是皆由顛倒見故。又心引發眾苦，無有厭足，有如怨家，棄捨善法，但求瑕隙故。又心才著善法，即便棄捨，有如羅剎，常樂求便故。又為食等所損惱，得間即令不善現行，如憎嫉者，伺求過故。又心於衰盛中有高下，隨恩愛痴起故。又心隨放逸壞善，如賊斷善根故。又心著色等五境，妄以為淨，樂著不捨，如蛾投火自歿故 (色) 。如軍，樂鼓音故 (聲) 。如豕，樂臭穢故 (香) 。如役人，樂殘食故 (味) 。如蠅樂羶故 (觸) 。如是諸喻，皆所以狀心行之染相也。

7.明菩薩利濟眾生-2.出世智藥治-2.隨義正說-2.觀心無性以顯性-2.無性即性-1.無為相

1)求心無有亦不可得。2)設無不可得者，則無過去、未來、現在。3)設無過去、未來、現在者，則過三世。4)設過三世者，是則不有、亦不無。5)若不有、不無者，是為不生。6)若不生者，是為無性。7)若無性者，是為無起。8)若不起者，是亦不滅。9)若不滅者，則無敗壞。10)若無敗壞者，則無來、無去。11)若無來去者，則無有生死。12)若無去來、無生死者，是則無行。13)若無行者，則是無為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由三種相，應知心清淨相。一者、不得得相故；二者、無為相故；三者、種性相故。若由別異如理勤修，求心清淨不能證得。若由如是如理勤修，便能證得。又不觀見言說自性，見真如相。此由九種相，當觀無為相。一者、不行世故。二者、非如在滅盡定，言說自性不可得故，真如相可得故，是無二相。三者、非生身相故。四者、超過生身因自性相故。五者、超過當來生故。六者、超過死沒故。七者、超過剎那展轉不遠離故。八者、超過趣轉易故。九者、超過業煩惱行故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佛語迦葉：求是心相而不可得，若不可得則不可見。乃至如是聖性眾，非身作業、非口非意，彼性中亦無上中下差別，求是心相而不可得者，有何漸次？示現他性相行已，如彼他性相求故，亦求橫妄念，及求成就性時彼示現。然彼橫妄想分別性，心理中求不可得。是故性相不可得。1)彼亦是以不可得，所顯成就性相心彼則無為。後時當說。示彼三世生事，非如入滅盡定當時心不等三世生。如是彼生事應知，示現過三世故。2)彼不過三世，起已復更生心故。3)若過三世者，彼亦不名有防護，橫執取故。4)傍名示現亦有亦無，妄想念他想性等故，顯說成就性故有。5)彼則不生者，以觀身因故。6)彼則無性者，於地獄等定性因故。7)彼無趣者，作生因故。8)則無滅者，已滅故。9)彼則無離者，以滅故。10)不離者，未滅故。11)彼則無行業者，謂陰故。12)彼是無為者，為顯彼故說此一切彼無為。(cf.以三種相故，心得清淨應知，不得得相故，非有為相故，二無相故，三性相故。迦葉！是心求不可得。若不可得，故不可覺知，名性求覓不可得。是不得故，彼不可覺知。心有如是相，觀是心淨因已故有，異思惟行，求心淨不能得，如是思惟已令能得，是名不得得相。如是修行法無我修行，行已以慧，是真如相，心以智見。然後真如相心，以九種相說。對有為相法故說九無為應知。1)過三世者，非三世行故。2)復非如入滅盡定，起已復能生故。彼非有非無者，假名性不可分別測故，以真如性，可測知彼非二相故。3)彼不生者，無生相故。4)彼無性者，過生性因相故。5)彼則無起者，未來中過諸生故。6)彼則無滅者，過分段死故。7)彼無所離者，過離念念故。8)無所離者，則無來、無去、無退、無生者，過轉諸道故。9)是中無行業者，過業煩惱故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心之淨相者，是心非但染而已矣，亦復有其清淨。此由三相而知：一者「不得得相」，即如何得淨，如何不得淨之相。謂由如理勤修，即能證得清淨，所謂不見心之言說自相而見心之真如相也。若由別異安立執相以求心淨，即不能證得。二者「無為相」，謂心本相如是，不待造作也，此以九相觀心遠離言說分別。一謂「不行世」，即超越三世分別。經云設無不可得者，則過三世云云。二「無二相」，謂雖越三世，然不似入滅盡定者，一入千劫，內心一無所有;證得心無為相者，言說自相不可得，而真如相可得故。三「非生身相」，謂此淨無為相本來如是，非他所生也，經云不有不無云云。四「超過生身因自性相」，謂此非他所生，亦非生他因性。經云若不生者是為無性。五「過超當生」。六「超死歿」，經云若無性者則為無起，若無起則亦不滅故。七「超剎那展轉不遠離相」，剎那展轉，則有變異有敗壞;此非滅壞法，然亦不離滅壞法，以是剎那滅壞法之法性故。經云若無滅者則無敗壞。八「超趣轉易相」，謂此非隨業諸趣異熟。經云，若無敗壞，即無來去生死。九「超業煩惱行相」，謂此非業煩惱，亦非與彼一體，而是本淨，煩惱乃淨相上之客塵耳?經云無行，行即業煩惱之有為相也。尋常說心，均不外此三世等言說分別之九相，必超過此九相乃能知心之實相也。

7.明菩薩利濟眾生-2.出世智藥治-2.隨義正說-2.觀心無性以顯性-2.無性即性-2.聖性相-1泯諸相

1)若無為者，則是聖賢之性。2)若聖性者，則無戒不戒。3)若無戒不戒者，則無威儀行亦無不威儀。4)若無行、無威儀、不威儀者，是則無心、無心數法。5)若無心、心數法者，則無業無報。6)若無報者，則無苦無樂。7)若無苦樂者，是聖賢之性。8)若聖賢性者，則無業無作。如此性中無作身業，亦無作口意業。9)此性平等無上、中、下，亦無差別，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此中種性相，當知是無學界相。於現法中，超過五事。一者、超過所作；二者、超過非所作；三者、超過所作加行；四者、超過所作非加行；五者、超過非所作加行。於後法中，超過六事。一者、超過能發起後有行；二者、超過彼行；三者、超過彼果生；四者、超過依彼衰盛；五者、超過於彼所依一切無記動搖中，修學期願受用；六者、超過彼所依自體差別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1)今欲分別釋安是一切聖性本者，以此念故得彼聖處，諸聖以此為顯。然彼性以有餘、無餘涅槃所顯，及菩薩涅槃所顯。2)是中依有餘涅槃故，言無有持戒亦無破戒。3)以善學戒故無行，有餘滅故非行。有餘滅有餘故非不行。4)諸煩惱，無心無心數法者，離染故。5)是中業者，復有煩惱因業故。亦無業報者，依無餘涅槃故。6)言以是義故作如是說。若無苦及無樂者，則是聖性。7)如前說言彼則無業者三修多羅句者，說彼業差別。8)第四句說眾生差別，依菩薩涅槃故。(cf.1-若無為者則是聖種性。是中性相者，謂無為界相應知，以見彼故顯諸聖事。然彼現法中，過五事。2-若聖性，彼無有持戒者，過作事故。亦無破戒者，過無作故。3-無行者，過作行故。非無行者，過作非行故。及非行者，過不作行故。4-及未來過有事故，是則無心無心數法者，過諸復有生，發起行故。5-無發者，過彼行故。無業報者，過彼生家故。6-彼無有苦亦復無樂者，過彼所依有勢無勢故。7-是中無業、無起業行，然彼性中非身作業非口非心者，依苦樂一切有記動轉故。無業者，過諸學戒故。無起業行者，過諸願故。然彼性中非身等作業者，過不受報故。8-彼性中亦無上下差別者，過依彼種種身故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三者「種姓相」，謂即無為界相，界者種姓，以出生為義，謂此有能出生無為或無學之姓故 (學之究竟即是無學) 。顯示此相，分兩段說。初於現法中超過五事，後法中超過六事以顯示此相。後由四位九相以顯示此相。初於現法中超過五事者：一超過所作。經云無戒，戒即是學，謂此心本淨，學祇為顯現淨種姓之增上緣而非因緣，故種姓非由學生。二超過非所作。經云無不戒，謂種姓雖本有，設無學之增上，亦不顯現。三超所作加行。經云無威儀，威儀即為學之加行。四超所作非加行。經云無行，謂種姓亦無違於學之不如理行。五超非所作加行。經云亦無不威儀，謂種姓由學增上顯現，不為障學之違行，亦不為違行加行。種姓超過此五事，寂然無為。知此則不墮於荀子性惡之論，以為聖性可積而成。又於後法中超過六事者：一超過能發起後有之行。謂心淨種姓相，非發起後有行之心心所法。二超過彼行。謂非但超過心心所，亦復超過業法 (行動成習謂之業) 。三超過彼果生。經云：無報，以無業故，即無報也。四超過依彼衰盛。經云：無報則無苦樂也。五超過彼所依一切無記動搖中修學、期願、受用。謂此聖性，無業 (超過修學) 、無作 (超過期願) 、亦無身口意業 (超過受用) 也。六超過彼所依自體差別。經云此性平等，無上中下。即一切眾生皆有佛性義 (皆有即平等) 。如是佛種姓於現後法中超過十一種相，求則得之，即心性本淨之心也。

7.明菩薩利濟眾生-2.出世智藥治-2.隨義正說-2.觀心無性以顯性-2.無性即性-2.聖性相-2.顯淨德

1)一切諸法悉平等故。2)如是迦葉！此性遠離，捨身口故。3)此性無為，順涅槃故。4)此性清淨，離於一切諸結垢故。5)此性無我，離我作故。6)此性平等，離虛實故。7)此性真出，要第一義故。8)此性無不盡至竟不起，常如法故。9)此性樂無為，悉同等故。10)此性清潔，至竟無垢故。11)此性非我，求我不可得故。12)此性潔白，至竟淨故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復由四位、九相，應知種性相。何等四位？一、不清淨位，二、清淨位，三、通達位，四、究竟位。云何九相？謂不清淨位，於一切相等隨行故，譬如虛空。若清淨位，平等一味，及身心遠離。若通達位，隨順趣究竟。由一切煩惱自性離繫離垢故，超過薩迦耶見，及超過彼為根本諸惡見趣。若究竟位，安樂成滿，及超過三種變壞。何等名為三種變壞？一者、老死等變壞，二者、顛倒處變壞，三者、清淨退失變壞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言是性平等如虛空，乃至是性真淨，從本已來畢竟淨故。1-是性平等如虛空者，示現等同行，自益他益故是性無勝。2-一切諸法等味者，示現諸淨菩薩中彼不異故，一切菩提分法中不異勝故。3-是性寂靜遠離身心寂靜者，示現彼體不異故。4-是性隨順向涅槃者，示現他身中有彼身業勝故。5-是性寂靜遠離一切煩惱垢者，示現雖同解脫滅習有勝故。6-是性無我離我我所者，示現淨世界永滅定故。7-是性無惡若虛若實從平等生者，示現彼行中世間涅槃無失無得不生分別，以平等故。實義故，涅槃是實；虛義故，世間不實應知。8-是性真實第一義諦者，示現離彼謗及非外道共故。9-是性無可盡畢竟不生者，示現雖得無餘涅槃不斷作眾生益故。復是性畢竟不生者，示現彼非煩惱業生，以得勝自在力生故。10-是性常住一切諸真如常者，示現住世及涅槃者彼不是故說11-13-彼性是安樂清淨無我等應知。14-是性真淨從本以來畢竟淨者，示現爾焰障淨故。隨所應淨，顯示如是淨故。是故乃至世間出世間對治差別大義事應知。此是以漸次及超次釋應知。(cf.然彼有四時、九種相差別性相應知。不淨時、淨時、證時及盡時。1-是性平等如虛空者，不淨時，等至一切諸相，如空如虛空遍，一切色、一切相中，真如亦爾。現者，淨時見等至，此是不淨時一相。2-是性無分別，一切諸法等味故。3-是性寂靜，遠離身心寂靜者，淨時，一味及身心寂靜故。淨時有二種相應知。4-是相寂靜，隨順向涅槃故。5-是性清淨，遠離一切煩惱垢者，永證故，是故隨順及以清淨，是故順向盡至證得時，是名證時初相。6-是性不等離我我所者，過身見，證時中第二相故。7-是性無惡若虛若實從平等生者，過彼根本惡見故，還彼第三相。8-是性真諦第一義諦者，此說永盡時。彼盡中住者，常故及成就諸樂，過三種轉變故。是中三種轉變事：一者生死等轉；二者倒處轉；三者退淨轉。9-是性無盡畢竟不生者，過生死等轉變故，是名成就盡時中初相。10-13-是性常、樂、淨、無我者，過顛倒處轉變故，還彼後盡至中第二相。14-是性真淨從本以來畢竟淨者，過退淨轉變故，還彼盡至中時第三相。)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後由四位九相以顯示者，謂從凡夫至究竟位，此心淨相無時不在。初不淨位。以一相顯，如虛空相，謂此位中，心種姓相平等如虛空，不以流轉諸趣而有差別，如虛空不隨色塵而轉變也 (經文脫略，應有聖性平等如虛空故一句) 。次清淨位。謂已趣清淨而未真淨故。以二相顯，一平等一味，淨味相同故。經云亦無差別，一切諸法悉平等故。二身心遠離，即遠離煩惱而身心寂靜也。經云此性遠離捨身口故。又清淨之言，謂舉動中節，非一無所為之謂。此二相為趣淨，乃順解脫分之隨順道，必至通達位，乃在道中也。三通達位。直趣涅槃究竟，以三相顯。一由一切煩惱自性離繫離垢故。經云此性無為，順涅槃故。二超我見 (薩迦耶見) 。三超彼為根本之惡見趣。謂一切不平等，皆依我見而生起故。所以於我見及由我見所生之諸惡見皆應超過。經云此性無我，離我作故。此性平等，離虛實故。即謂此心平等，超過我見，實見為實，虛見為虛也。四究竟位，謂安樂成滿。經云此性真出要 (三字為諦實之舊譯) ，第一義故。謂種姓相至究竟位為最勝聖智之所見，故為諦實。心至於此，即究竟安樂成滿也。復以三相別顯，即超過三種變壞故。初謂老死等變壞。經云：此性無盡 (經文無下不字，衍文) ，至究竟不起故。謂此性無由使之生，亦不可使之滅也。次謂顛倒處變壞。經云：常、如法故。此性樂，無為悉同等故。此性清潔，至竟無垢;此性非我，求我不可得故。是為涅槃四德，真實常樂我淨。三清淨退失變壞。經云：此性潔，至竟淨故，此心畢竟清淨，非先染後淨，亦非忽淨忽不淨也，以此四位九相觀於自心，是為究竟之談。見能知此，為出世智;見不及此，則世間智也，此出世智，人人共有，能探得其究竟者，始有成滿所作之功用，如是而知此心此智，乃瑜伽宗之根本義也。

8.比丘的應行與不應行-1.應修三學-1.增上戒學

1.汝等，迦葉！當應求內，反去求外。

2.當來之世，當有比丘馳走如犬。云何比丘馳走如犬？1)譬如有犬搏擲令怖，反走逐之，不趣擲者。2)如是迦葉！當有沙門、婆羅門，畏色、聲、香、味、細滑、法。3)而反樂中不觀於內。4)不知何由得離色、聲、香、味、細滑、法。5)不知不覺遂入人間，復為色、聲、香、味、細滑、法而得其便。6)彼在山澤而命終者，因持俗戒得生天中，復為天上色、聲、香、味、細滑、法而得便也。7)身壞命終生四惡趣。云何為四？地獄、畜生、餓鬼、阿須羅中。是謂迦葉！比丘馳走亦復如犬。

3.云何比丘不走如犬？1)若人撾罵，默受不報；2)呵責瞋怒，比丘不報怒，3)但觀內身、罵誰？打誰？誰受恚責？是謂迦葉！如此比丘不走如犬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復次，云何於菩薩教授中聲聞所學？1-謂諸貪、憂毘柰耶故，是增上戒學加行；2-厭患作意故，是增上心學加行；3-補特伽羅無我性故，或法無我性故，是增上慧學加行。4-此中貪、憂，是能發起所有毀犯。5-又如正不除遣、如已不除遣、如正除遣，如已除遣。6-由此四相，應知自心不如理作意所起貪欲、薩迦耶見及與瞋恚。7-若由境界，或復由他而起妄計，如是名正不除遣。若由境界，或由他不饒益加行之所引奪，如是名已不除遣。8-由隨一不除遣故，當知隨一亦不除遣。由隨一除遣故，當知隨一亦復除遣。又若不除遣，雖住律儀，於增上戒尚名毀犯，何況安住不律儀者。(cf.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未來更有漸次應知。迦葉！當自觀內者，如是乃至中有誰黠慧。1-調伏貪惱等故，說增上戒行。2-多聞喻，生厭悔意故，明增上心戒行。3-咽喉喻及繫縛人喻者，以人無我及法無我故，增上智戒行。4-若以調伏貪惱等增上心戒行經所說者，何故此中說增上戒行？答曰：能發起貪惱行故罪多因貪瞋癡等相發起，是故說調伏貪惱等是增上戒行。5-問曰：云何貪惱等令能發起罪？答曰：有二種相故。如彼不能懺悔；如彼懺悔而不成懺悔。6-喻若有諸沙門及婆羅門不知煩惱因故，怖畏色等境界，住閑空處，自心發起不善思惟故，亦起貪、惱、我慢。7-境界或餘處念見貪等，隨逐如犬逐土塊，以塊打故唯逐塊。如是不除貪等故，若以聚落等所有親近事作現念，是名未除。順義故名除及以除竟。8-何故黑朋中說貪調伏不說於惱，白朋中說惱調伏不說於貪？答曰：二俱欲界中故，示現有餘調、有餘不調。示現有餘調、有餘不調者，若在空閑處而命終。如是未調故，住戒者亦壞，成增上戒故；況復不住戒者。)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是故乃至世間出世間道行示現益他，故言迦葉！汝當自觀內，莫外逃走。乃至迦葉！行道比丘隨心所縛應當求解。1.迦葉！汝當自觀內者，有何漸次？如彼性所顯淨諸聖，彼已示現如今隨如聖所生，彼答顯說。2.迦葉！有當來比丘如犬逐塊者，1-是中向外道如犬者，2-色等五種境界如塊，擲者如畏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，示現畏諸境界。彼畏境界，不證知畏因故，示現有四種相故唯逐境界。住空閑處者，為欲轉得勝境界，取空閑處。彼住獨無等侶，除彼雜染，永住無二，以身離五欲而心不捨。3-是人有時或念好聲、香、味、觸，貪心微著，而不觀內。不知不覺故，憶念諸境界。4-忍故彼不知云何當得離色聲香味觸？5-彼以不知不覺故，後時來入城邑聚落王都等在人眾中，還復為好色聲香味觸五欲所縛，故還復退。6-若空閑處死者，持俗戒故，便得生天有，為上天五欲所愛縛。7-復彼從天上滅，亦不離四惡道。何等為四？所謂地獄、餓鬼、畜生、阿修羅道。天中生墮，盡依貪欲行故黑朋應知，依見行故說白朋應知。以見人無我故，彼對治釋成二種黑白朋等應知。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第四門知菩薩教授中聲聞所學。是即增上三學。菩薩戒亦屬於七種律儀 (在家二，出家五) ，此說菩薩入出家眾，謂共聲聞所學而更殊勝。以示菩薩中之聲聞學。此有三類：一者增上戒學加行，謂調伏貪 (喜欲) 憂 (瞋惡) 煩惱故。一切煩惱，以此二為根本也。二者增上心學加行，謂於現法起厭離不足之心，而生勝進之欣求 (欣上厭下，乃得勝進) 。三者增上慧學加行，謂能契證補特伽羅無我性或法無我性故。經文於此等義，但以喻顯，今初顯調伏貪憂，有四相應知。此貪欲薩迦耶見及瞋恚煩惱，皆由自心不如理作意而起。若不反求於內，捨心逐境，如犬逐塊。雖住阿練若，身離色等，而心樂著，終不得除遣，此其一。又不知離色等方便，任意冥行，如拔髮苦行等，此其二。又遂入人間，復為色等之所得便，此其三。或於山澤命終，因持戒福，生於天上，又為天上色等境界得便，身壞命終，墮四惡趣，此其四。如是名為如犬逐塊也。反之，但觀內身，即不如犬。若受人撾罵默受不報，知無受者，即於貪憂而得調伏 (即正除遣已除遣二相) 。此段經文，從正反兩面，分說貪憂。 (如犬逐擲為貪別說，不如犬遂擲為瞋別說) ，此二本屬心所，應是增上心學之所調伏，今於戒中言之者，以戒學過失，皆由貪憂而來，亦名調伏之也。又此貪憂為欲界繫，生此界中，自然而有。且隨一不除遣，餘一亦不除遣，隨一除遣，餘一亦除遣。經文正反分舉貪憂而說者，正隱顯此相關之意也。於此貪憂若不除遣，形貌如儀，而於增上戒學尚屬毀犯。所以菩薩藏中修學律儀，重在調伏貪憂，使其不能引發一切毀犯。是此增上戒學之加行，全在反求諸己耳。

8.比丘的應行與不應行-1.應修三學-2.增上心學

譬如御者，若馬放逸即能制之；修行比丘亦復如是，若心馳散，即隨制止、令順不亂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又增上心學，於所緣境散亂錯誤，是能障礙。(cf.如馬下道或錯，如是行者行增上戒，以錯諸念亦名亂。)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如是修諸行已，有散心，令使攝取。已攝者，令得解脫。是中修多羅句喻，以不入定心，為得解脫故，說諸方便舍摩他，取捨諸煩惱舍摩他等相錯心，治故顯說。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次顯定學加行，經喻如善御者，若馬放逸，即能制之，修行人亦當如是能制心散。蓋心緣境，一有馳散錯誤，即為正智之障也。

8.比丘的應行與不應行-1.應修三學-3.增上慧學

1.譬如絞人，必斷其命。如是迦葉！一切諸見有計我者，必斷慧命。2.譬如有人，隨其所縛，則悉解之；比丘如是，隨心所縛當即除之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依補特伽羅無我修增上慧者，薩迦耶見是能障礙。依法無我修增上慧者，自性、差別分別計縛是能障礙。(cf.如咽喉病能斷命根，如是依人無我行增上智，以身見能斷法命根。如有人隨所縛處而求解脫。如是依法無我行增上智，隨所性脫妄念中令計心。)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咽喉喻及縛人喻等，以一心定心中說解脫方便，示現見修相，煩惱中說方便令滅故，彼障身見，愛樂三昧故，如咽喉及縛喻等識故。證諦時以出世間智作令難故，身見如咽喉處病應知。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三顯慧學加行。此以二相知，謂由補特伽羅無我及法無我故。惡見，如絞人於咽喉處著力，由此二法以制伏之，則如解縛結也。如是修增上慧，就人無我加行言，須斷薩迦耶見愛纏根本。就法無我言，須真正通達法之離言自性。若於分別有色無色，有見無見等名言計為自性，則此法無我性，反於法無我智作大障礙。蓋多一層分別，即多一層繫縛也。以是經云，一切諸見，有計我者 (人法) ，必斷慧命。應隨所縛悉為解之。如是比丘，隨心所縛，當即除遣。是為慧學加行。

8.比丘的應行與不應行-2.應離八失

1.如是迦葉！出家學道有二重縛。云何為二？一者，學世經典；二者，執持衣鉢而不精進。

2.復次迦葉！出家學道有二堅縛。云何為二？一者，見縛；二者，貪財名譽所縛。

3.復次迦葉！出家學道有二法障礙。云何為二？一者，狎習白衣；二者，憎嫉師友。

4.出家學者復有二垢。云何為二？一者，任取二結；二者，詣知友家而從乞食。

5.復次迦葉！出家學道有二雹雨。云何為二？一者，誹謗正法；二者，犯戒而食信施。

6.出家學者復有二瘡。云何為二？一者，觀他短；二者，自覆己短。

7.復次迦葉！出家學者有二煩熱。云何為二？一者，藏濁持袈裟。二者，欲令有戒行者承順於己。

8.出家學者復有二病。云何為二？一者，憍慢不觀其心；二者，毀呰學摩訶衍者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於此三學正修遣中，有八種違逆學法，有八種隨順學法。何等為八？一者、唐捐耽著；二者、耽著故縛；三者、縛故障礙；四者、障礙故垢；五者、垢故災雹；六者、雹故瘡皰；七者、瘡皰故熱惱；八者、熱惱故諸煩惱病難可療治。與此相違，當知即是八種隨順學法。(大寶積經論：此三修戒中，有八種戒相違法、有八種隨順不淨心，1-讀誦世間外道經書諸論等、多好衣鉢等，無所用故。如空橫染，橫染是縛因故，2-漸次說二種縛：一者見縛；二者名聞利養縛。3-於縛作因故說此漸次。以見縛故，憎謗聖種朋。以利養名聞故，親近白衣。4-如垢障因故，漸次說二種垢：一憎怨謗聖朋，忍受諸煩惱；二親近白衣故，貪諸檀越知識等。5-是垢如雨雹因故，次說雨雹。忍受諸煩惱故，毀謗正法。貪諸檀越，以親近破戒緣故，說破戒受人信施。6-於雨雹因故，次有癰瘡，以毀謗正法及破戒受人信施故、自覆諸罪故。7-燒煮癰瘡因故，次說燒法，求見他過，說有垢身心受著袈裟，以自覆罪故，受他持戒有功德人所禮拜供養等。8-於燒成病因故，次說不可治病，故言有垢身心受著袈裟，而懷增上慢而集戒心故，受他持戒有功德人所作禮拜供養等故，壞他住發大乘心。對此故說白朋應知。此二人中初是見行人，第二貪愛行人應知。)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如是行行已防有防等法故，1-說二種空喻不淨心：一者讀誦世間外道經書諸論等；二者多畜好衣鉢依業及依身故。2-此諸二法能令得二種縛，如次：一見縛；二利養名聞等縛。3-然此二種能縛，以未生善法為令不生作障，當得二種法：一者聖種朋；二者親近諸檀越。4-已生善法能滅及作污染故，令得二種垢：一者忍諸煩惱垢；二者貪諸檀越知識等。5-永斷拔諸善根法故，令助得二種雨雹壞法：一者毀謗正法；二者破戒受人信施。6-現法中彼不可治故，令得二種癰瘡：一者求見他過；二者自覆諸罪。7-現法中苦惡行故，令得二種燒法：一者有垢身心受著袈裟；二者受他持戒有功德人所禮拜供養等。8-未來喻者，為得不得不能生故，令得二種不可治病：一者懷增上慢而自伏心；二者壞他發大乘心。謗菩薩故，依聲聞戒。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復次三學正修行中，有八種違逆學法及八種隨順學法應知。眾生可分二類，一見行類，經中所云學世典者。二愛行類，經中所云執持衣缽而不精進者。此二類人於戒等有八種不順之障。一者唐捐躭著，唐捐即過失無義相，謂於學習世典及執持資具兩種過失無義利事，念念不捨，致為三學修習之障也。二者由躭著故縛，謂多習世典為世見縛，執持資具為貪愛縛。三者由世見縛故親近白衣而生染著，由貪愛縛故於學道師友，反加憎嫉。四者由障礙故垢。謂由世見故於貪憂二結隨一取著，復由貪愛故時詣知友而從乞食，亦為出家之垢也。五者由垢故災雹，謂由染世法故，誹謗正法。由執資具故，寧犯戒而食信施。此即出家學道之雹雨也。六者由雹故瘡皰。謂由二結故，一則顯露他短，一則隱覆已過，為自瘡皰。七者由瘡皰故熱惱。謂由我執增盛故熱惱現行。一則於已藏濁而持袈裟故，一則於有戒行者亦欲使承順於己。八者由熱惱故諸煩惱病難可療治，一則於己憍慢，一則誹謗大乘學人。如是八種愛見二行增上之障，發端極微，積厚難治。出家學道，於隱微處不可不洞燭其弊也。反此即是八種隨順學法應知。

9.沙門善學不善學-1.標列

復次迦葉！沙門稱說沙門者，云何沙門稱說沙門？有四沙門。云何為四？一者，色像沙門；二者，詐威儀沙門；三者，名譽沙門；四者，真實沙門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有四種沙門者，以何漸次示現？如彼違戒法患，或親近或捨，得人患或得人功德已，所有於念中成障。或非障者，彼示現是中人患有三種，依三種人故說應知。1-形服相沙門者，心行俱壞，依喜惡故說依義。2-3-誑詐沙門及名聞沙門，行成就而壞心，依二種喜欲大及有喜欲。是中喜欲惡者，若言沙門而非沙門。怖大者，若有諸德，而自意過有自德，恒作是念。有喜欲者，若有德而與德等生心。

9.沙門善學不善學-2.別釋-1.形服沙門

云何色像沙門？1)若有沙門成就色像，剔除鬚髮、被著法服、手持應器，2)彼身惡行、口意惡行，3)不習調御、4)亦不守護，5)犯戒作惡、6)貪不精進，是謂，迦葉！色像沙門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1.復次，云何不善學沙門？1)謂三種應知。一者、不顧沙門；二者、形相同分；三者、軌則、正命、受用、加行、戒見、意樂皆不同分。(大寶積經論：依於戒有順不順諸法故，說善學不善學沙門差別事。何者不善學沙門？是中有三種應知。1)形服相似沙門，不惜沙門戒，唯形服同，不同者形、命、受用、與命、戒見、心不相似等。1-是中形處及服處故，名形服處相似。是中服處者，以彼僧伽梨等故名服同。形處者，以剃鬚髮執持鉢故名為形同。2-以不淨身等業行故，名行不相似。3-不淨命故，命不相似。4-慳故，於受用中不相似。5-懈怠故，用行不相似。6-破戒故，於持戒中不相似。7-以惡法故，於見不相似。8-不調、不伏、不隱諸根故，於心不相似。)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初者有二種壞行：一者有餘；二者無餘。有餘者，依四沙門故說應知。依於受戒有漏乃至行不淨意業。1-就此三不善、調伏等，如次示現。2-依乞食故，說不淨命。3-依受用故，說慳事、受用、畜聚、積宿等。4-依修業故，說不淨命。3-1-依受用故，說慳事受用畜積宿等。4-1-依修業故，說懈怠。5-無餘者，以破戒故，教犯根本戒故。6-壞心者，以惡法故，及覆藏彼故。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第五門知不善學沙門，出家眾中復有善學不善學之分，此唯於菩薩教授中得明辨之。沙門有四，善學唯一種，不善學則三種。一者色像沙門。謂名不符實，於沙門法式，全不顧及。經云剃除鬚髮，被著法服，手持應器 (缽盂) ，所謂形相同分也。但於三業軌則、活命正行 (經身口意行) 、受用知足 (經(不)貪) 、加行精進 (經精進) 、持戒不犯 (經戒) 、正見無惡 (經(不)作惡) 、及意樂 (經調禦守護句) 等，全不相應，即不同分也。

9.沙門善學不善學-2.別釋-2.威儀欺誑沙門

云何詐威儀沙門？1)若有沙門，成就禮節，2)遊步正智，3)食知止足，4)行四聖種，5)不樂眾聚道俗之會，6)少言少睡，7)然彼威儀詐不真實，8)不期淨心，9)不習止息、10)而有見想，11)於空便起如坑之想，12)諸有比丘習行空者，發怨家想，是謂，迦葉！詐威儀沙門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若迴向資具，是增上戒形相同分，是增上心及增上慧形相同分，是彼行、意樂不同分。(大寶積經論：二威儀誑詐沙門者，乞資用精進用等應知增上心、增上慧同，彼行及心不相似。1-成就用意等故，增上戒同。2-一心安詳故，乃至不樂雜亂故。增上心行同。3-少言少語故，增上智行同。誑詐等，彼行、心不同故。)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第二成就行故，依行、命、戒、受用及修道應知。1-是中成就行者，依行故。2-成就境界者，依命故。3-成就威儀者，以染心四行故。4-依戒者，受用麁澁食故。5-少欲、四聖種性者，依受用故。6-言不親近諸道俗等故，依修道故。7-少言少語故，樂寂靜。依論說慰喻等應知。8-雖行如是等法，皆為誑詐不為善淨心者，以壞心故。依修行行故，誑詐應知。9-常有我見者，依人無我，不滅我見行行故。10-於空法中而生怖畏難，如臨深坑。11-依法無我不分別空，及彼說者生怨家等想。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二者詐威儀沙門。謂趣向資具故，於三學行相同分，而行意樂不同分。觀其成就禮節，遊步正智，食知止足，行四聖種 (衣、食、臥具、病緣醫藥) 不貪資具，而其意樂不期淨心。是為增上戒學形相同分。又外似不樂眾聚道俗之會，而不習止息，是為增上定學形相同分。又外似少言少睡，樂求寂靜，而有見想，於空起如坑想，於行空者起如怨想，是為增上慧學形相同分，如是雖修三學，但為資具而詐現耳。

9.沙門善學不善學-2.別釋-3.名聞沙門

云何名譽沙門？1)若有沙門奉持禁戒，欲令他人知奉持戒；2)精進學問，欲令他人知精進學；3)住止山澤中，欲令他人知住山澤；4)少欲知足精勤獨住，欲令他知，5)不厭至死、6)不求離欲、7)不樂盡止、8)不欲求道、息心梵行，9)不為泥洹，是謂，迦葉！名譽沙門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若若迴向聲譽，是奢摩他支同分，是毘鉢舍那支同分，是俱修支同分，是俱資糧支同分，是意樂不同分。(大寶積經論：三名聞沙門者，唯求名聞應知舍摩他分同、毘婆舍那分同，彼二分修同，還彼二助行同，心性不同。1-是中以戒故、有戒分故，舍摩他分同，戒是三昧因故。2-以多聞故，於毘婆舍那分同，聞能領得無漏智故。3-以住空閑阿蘭若故，彼二修分相似同，於空閑處住修因故。4-少欲等彼二助道行同，彼少欲等是助習行等故。5-親近他故，心不相似應知。)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第三者成就行順住、念、依止及依行、隨順諸法應知。1-是中住者持戒，2-念者多聞，念彼故得順諸事。3-依止者，空閑處坐，以空閑坐故順諸功德。4-隨順諸法者，少知足少欲等。違心於親親中應知。5-是中不滅諸念者，示現有厭離欲，彼對治故。6-滅熾然等，欲三菩提故。7-滅三菩提，以道行果故。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三者名譽沙門。謂回向聲譽，為令他知故，奉持禁戒，精進學問，或住山澤修習止觀。一切皆欲他知故，意樂不同分，亦非善學沙門也。

9.沙門善學不善學-2.別釋-4.實行沙門

云何為真實沙門？1)若有沙門不為身命，況復貪財、著於名譽，2)樂聽空、無相、無願之法，聞則歡喜修行如法，3)不為涅槃而修梵行，況為三界？4)不作空見，況見我人壽命？5)依法求道，離結解脫不求外道，6)觀諸法性皆悉究竟清淨無穢，而自照察不由於他。7)如法者，不見如來況有色身，8)不見無欲法況有文飾，9)不想無為況有眾德，10)不習斷法、不學修法，11)不住生死、不樂涅槃，12)不求解脫、亦不求縛，13)知一切法究竟清淨、不生不滅，是謂，迦葉！真實沙門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復次，云何善學沙門？當知由四種相。一者、加行故；二者、意樂故；三者、通達故；四者、趣究竟故。1)於現法中，由厭患加行故；於前生中，由相續成熟加行故，當知加行圓滿。2)由法無我勝解意樂故；若所應得、若能應得，於此二言說自性，無執著故；於意趣義正尋求故；不但隨順言詞故，當知意樂圓滿。3)若於法真如，以不緣他智通達自性無雜染故；於世俗寶，及世俗生死、涅槃、解脫、繫縛自性無所得故，當知通達圓滿。4)已善修習一切雜染對治故，又於真如無斷壞故，及能勝伏故，當知趣究竟圓滿。(大寶積經論：何者善學沙門？有四種相應知：行故、心故、證故及盡至故。1)以不惜身命故，於現法中得厭悔行故。空等沙門，意喜故，未來生教化身行故，是名行勢應知。2)1-以依真如行故，信法無我意故，不喜涅槃故，及不喜空故。2-所應得及所能得，彼亦離假名性相不正執故。3-常依了義不依文字者，悕求所須義故。4-於煩惱中而求解脫，不向外逃走，不如隨聲性故，是名心勢應知。3)1-見一切法體永清淨不染，以真如法故。2-作助己形及他，不緣他智性不染證故。3-是中諸報等、盡見、解脫，不見假名性相故。是名證勢應知。4)1-一切眾生自性滅故。不行善修一切煩惱染等對治故。2-不取滅度，真如不斷故，及不觀非事。是名盡至勢應知。)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第四人二俱成就，以九種成就勢應知。一、常行勢；二、多聞勢；三、欲勢；四、寂靜思惟勢；五、正見勢；六、證勢；七、滅勢；八、修勢；九、正證勢。1)不求身命者，以不惜身命故，是名常行勢應知。2)樂聞空等法意喜者，明第二多聞勢。3)亦不喜空見等，復不喜涅槃修諸梵行，何況悕求三界。不悕求諸見法，亦應滅法故。彼果彼道得涅槃意故，說第三欲勢。4)常依止於法、不依止文字章句者，諸煩惱求內解脫，不向外逃走。以依止法故，求禪解脫思心世間智等，第四寂靜思惟勢。5)於一切煩惱常求解脫，不向外求，見一法本來性無垢畢竟清淨，而自依止亦不依他者，性不染故。有學出世間法自內知見，第五正見勢。6)以正法身尚不見佛，何況色身者，以不見三寶故。真實三寶，亦以出世間智分別念故，第六證勢。7)以空患離上不見法，何況貪著音聲言說，以滅除所應除者故，第七滅勢。8)無所修應修者，以修故，第八修勢。9)不生生死、不著涅槃，知一切法本來寂滅，不見有縛、不求解脫。是故不捨世間，不證涅槃者，以滅世間因故。及以得涅槃故，不生世間不求涅槃，不悕求死及壽命，不求解、不求縛，已滅故。及有餘分故，不行亦不滅。是中性滅盡、無生智等所攝諸無學法應知，是名第九正證勢。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第六門知善學沙門。此有四相，以見一切行皆為證究竟解脫而趨向究竟。一者加行圓滿，謂於現法中由厭患加行。厭患者，有所不為而後乃大有為也。經云諸有沙門，不為身命而修加行，況復貪愛財物著於名譽。又於前生中由相續成熟加行，於空無相無願之法欣樂修習，經云樂聽空無相無願之法云云。合上二者為加行成滿。二者意樂圓滿。謂若修行真如法，則能與法無我相順勝解而成勝意樂故，定不為涅槃及得涅槃空慧之名而修梵行 (即所得之涅槃及所由得之空智) ，況為三界及見我人壽命。是皆歸趣真實，不執言說，經云依法求道，離結解脫也。知此法此道，不違佛說意趣，即能行道離結，是即四依中之依義不依語也。三者通達圓滿。既於佛說求道離結意趣有所勝解，即於諸法真如實際，以不緣他智而得通達，以自性本無雜染故也。經云如法者云云，不見如來法身之名，況有色身(佛寶) ;畢竟清淨不見法之無欲，況有文飾 (法寶) ;本自無著不想無為，況有聖眾 (僧寶) 。此勝義三寶非言語所行，故於世俗自性不可得，並非真實亦無之也。此乃總說一切法真如實性，別說三寶等世俗可得真實不可得也。四者趣究竟圓滿。知此勝義三寶可得，歸敬之念，油然而生，如水就下。蓋此乃順心之本性，猶云見賢思齊也。經云，不習斷法，不學修法，乃至知一切法究竟清淨，自然不生亦不隨轉。於法不斷亦不取斷滅。於法性無損而能調禦。能治雜染而不壞諸法性，則能運用無窮。是即真實沙門之究竟義，亦為出家菩薩之真相。

9.沙門善學不善學-3.結勸-1.應住實行

1)是故迦葉！當學真實沙門，莫習名譽沙門。2)譬如貧人外有富名，於意云何，彼名有實不？答曰：不也。世尊！3)如是迦葉！有沙門名，無沙門德，我說此人是為極貧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復次，不善學沙門，由三種相，當知彼名不如其義。一者、意樂衰損，加行具足；二者、意樂具足，加行衰損；三者、意樂衰損、加行衰損。(大寶積經論：是中貧人喻，與不善學沙門，以三種相故，於名不如義應知。壞心成就行，成就心而壞行，亦壞心及壞行。)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所有彼三種沙門立沙門名，彼名無義，及不相似示現，以名所伐故，說貧窮喻。云何以名所伐？異沙門名形服故，妄受信施利養。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次以喻明，前三不善學沙門，復由三相知彼名不如義。一者意樂衰損加行具足。經總喻以貧人不得有富名稱，無德沙門是為極貧。此有三相，復別舉三喻，謂但習學多法而不除結，雖為法水所漂而終渴死不至涅槃。又但說法，能療他病，不治己疾，又唯習俗智，即生愛著，或行不如法，終至惡趣。是皆由身心不一致之故也。

9.沙門善學不善學-3.結勸-2.勿恃多聞

1)譬如有人大水所漂，渴乏而死；如是迦葉！有沙門梵志習學多法，而不能除婬、怒、癡、渴，彼為法水所漂、結渴而死，生惡趣中，亦復如是。2)譬如醫師，持種種藥療他人病而不自治；如是迦葉！有沙門梵志，多諷誦法而不自除婬怒癡病，亦復如是。3)譬如病人服王妙藥，不自將節而致終沒；如是迦葉！多有沙門梵志，行不如法、起諸結病，終生惡趣，亦復如是。4)譬如摩尼珠墮不淨中，無所復直；如是迦葉！多有沙門梵志貪著財利，當知亦如摩尼珠墮不淨中，無所復直。5)譬如死人著金花鬘；如是迦葉！人不持戒被著袈裟，亦復如是。6)譬如長者子淨自澡浴，被白淨衣，著薝蔔華鬘；如是迦葉！多聞持戒被著袈裟，亦復如是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此中意樂衰損，加行具足，復有三種。一者、能聽唯此喜足；二者、能說唯此喜足；三者、能證世間三摩地而生愛味唯此喜足。若善學沙門，唯由一相，當知意樂具足、加行具足。(大寶積經論：是中壞心成就行有三種應知。能聞及所聞心為知足，能說彼中而為知足，得世間三昧故，及得彼功德以為樂著。1-是中漂墮河喻，說壞心成就行，唯有聞等事應知。2-醫師喻，還彼唯有說事應知。幻喻，得彼世間三昧，唯樂著彼事應知。摩尼寶喻，成就心而壞行應知。死喻，說壞心及壞行應知。長者子喻，成就心及成就行應知。以一相義故，善學沙門應知。)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自此已後，非真實行沙門，及識知起我慢真實行沙門故，并持戒識知顛倒說，似如持戒故。聞思修等智，依彼慢故說二喻譬。1-如有人漂沒大水渴乏而死。此喻示現以有聞慧故生我慢。2-藥師喻，以有思慧故，樂著三摩拔提。凡夫離欲者，樂著利養恭敬故。有學者起悔修三摩拔提者，修慧邪行故。示現行正行中起我慢故。說餘三喻。初名病人喻；第二者寶喻；第三者死人喻。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二者意樂具足加行衰損，經喻以摩尼寶珠墮不淨中，無所復直，謂是沙門著資具也。三者意樂加行兩俱衰損，經喻以死人著花鬘，沙門被袈裟而不持戒亦復如是。反是，善學沙門，意樂加行兩俱具足，經喻如長者子，澡浴自淨，而潔衣香鬘，內外一致，多聞持戒被著袈裟亦復如是也。

10.持戒善淨不善淨-1.不淨持戒

復次迦葉！有四不持戒、似如持戒。云何為四？1)若有比丘護持禁戒、成就威儀，至微小事當畏懼之，持比丘淨戒，成就威儀禮節，身、口、意行正令清淨，而計吾我；是謂，迦葉！一不持戒、似如持戒。2)復次比丘，誦律通利、察住律法、不斷身見；是謂，迦葉！二不持戒、似如持戒。3)復次比丘，行慈眾生、聞說諸法不起不滅，而懷恐怖，是謂，迦葉！三不持戒、似如持戒。4)復次比丘，行十二法淨功德行，而起見我有我所；是謂，迦葉！四不持戒、似如持戒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復次，云何住世俗律儀？當知有四種相。1-謂雖成就六支尸羅，而為二種損害，損害尸羅。謂由薩迦耶見纏故，及於毀犯出離不了知故。2-雖遠離此二種過失，而未得世間清淨律儀，不能制伏薩迦耶見。3-雖已得世間清淨律儀，已制伏薩迦耶見，而不損減串習法無我性怖畏，損壞尸羅。4-雖遠離一切所餘過失，而為邪法無我勝解及增上慢損壞尸羅。(大寶積經論：有四種破戒比丘似善持戒，有何漸次？以真實沙門，示受真實行。以示現如戒相似住假名戒，示現假名戒。示現假名戒何者？住假名戒行有四種應知。彼復以我慢等壞身故，名為住假名戒行。初者成就六種戒，以二種障壞戒。何者六種行分戒持成？依波羅提木叉所說而行成就，行成就壞境界成就，於微罪中而見怖畏，受而修行。於諸戒中有二種障。何者二種？身見熾盛令戒中起及命知。第二捨彼二患，離身見熾然處故。以律師故，於諸犯戒善能發起。然以等世間淨故，諸利養不能動，同生身見。第三此同法得世間淨戒，復同生身見，不解法無我，聞生恐怖懈怠。第四離一切與患，然以信邪法無我故，壞我慢戒。)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依戒起彼慢故，示現有四種破戒比丘，自善持戒等喻。是中初者假受戒；第二者說不善持律明了懈怠；三者以行似彼故，於破戒障壞故，說壞障戒；第四者說具受十二頭陀功德，是假名持戒。1-是中初者，見患滅破戒對治障故，名為破戒應知。有者以破戒故，不可持彼中一，於涅槃中生恐怖，不能滅破戒障故，修行對治。2-第二以我慢故，生得解脫相，對治彼故說諸真實持戒功德。然彼戒惡所顯及修道行所顯。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第七門知住世俗律儀者;此即假名律儀，以四相顯。經云有四不持戒似如持戒相。一者謂由成就六支戒已，仍為薩迦耶見纏 (現行) 故，又不知毀犯出離方便故。所云六支戒者，一安住具戒，經云成就威儀。二善護戒儀，經云護持禁戒。三軌則圓滿，經云威儀禮節身口意行。四所行圓滿，經云持比丘淨戒成就。五對罪怖畏，經云至微小事常畏懼之。六受學學處，經云正命清淨也。二者謂雖遠離上二過失，然未得世間清淨律儀。無定力故，於薩迦耶見難以制伏。經云誦律通利，密住律儀而未斷身見也。三者謂雖善護定，制伏身見，而於法無我性有所怖畏。經云聞說諸法不起不滅而懷恐怖也。四者謂於邪法無我勝解，未證謂證，起增上慢。經云能行十二頭陀淨功德行而起我我所見，損壞律儀也。

10.持戒善淨不善淨-2.善淨持戒-1.長行

如是迦葉！1)戒稱戒者，謂無我亦無我所，2)無作不作，3)無事非事；4)亦無威儀、無行不行，5)無名色相，6)亦無非相，7)無息不息，8)無取無捨，9)無可取者亦無不可捨。10)不施設眾生，亦不施設無眾生。11)無有口行、無不口行，無心不心，12)無倚不倚，13)無戒不戒，14)是謂，迦葉！無漏聖戒而無所墮，出於三界離一切倚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復次，云何住勝義律儀？謂所成就出世間一切煩惱不相應，能對治三界尸羅。又於四種住律儀中，諸戲論法現所可得，若能寂靜彼相，當知是名無漏尸羅。云何名為諸戲論法？1.謂於初住律儀中，1-我執可得，若我所執，2-若作毀犯，若不作彼，3-若故思所作加行，若非彼加行，4-若正知而行，若彼不行，5-若失念而行，若彼不行。2.於第二住律儀中，1-薩迦耶見品麁重隨行，若名可得，若色可得，2-若當來生相，若今時無相，3-若纏寂靜，若隨眠故彼不寂靜，4-若補特伽羅無我執，若補特伽羅執棄捨，5-若即於彼補特伽羅無我執中所執性，若非所執性，6-若由此故於色等中有情執，若彼假設讚善執，7-若能假設心語假設讚善執。3.於第三住律儀中，1-若生上故世間，若捨下故非世間，2-若三摩他依止，若諸欲依止，3-若恃舉自尸羅，若輕蔑他尸羅。4.於第四住律儀中，1-若計我尸羅清淨，2-若由自性、差別分別故分別尸羅。5.如是等諸戲論法，於無漏戒中皆悉寂靜。(大寶積經論：住四種不正戒，覺知謗等法戒，彼相彼無漏應知。何者謗等法？1.初住假名戒者，1-亦見有我，亦言有我所，對治彼故，言無我、無我所故。2-所作犯戒者，是名不作，對治彼故，言無作、無非作故。3-作行彼亦非行，對治彼故，言無有所作、亦無作者故。4-安詳行亦名非行，對治彼故，言無行無非行故。5-妄念行者是名非行，對治彼故，言無有所行、亦無不行故。2.第二住假名戒行，1-身見朋煩惱隨順，亦見名及見色，對治彼故，言無名無色故。2-未來生想定有及彼想，對治彼故，言無想、無非想故。3-彼熾然滅使者亦名不滅，對治彼故，言無滅無非滅故。4-執人無我及捨取人，對治彼故，言無取無捨故。5-還彼眾生無我執中亦可取亦不可取，對治彼故，言無可取、無可捨故。6-不以色等執眾生相，彼說取善哉，對治彼故，言無眾生、無眾生名。7-語亦說彼取善哉分別，對治彼故，言無身、無身名，無口無口名故。彼分別是心，及彼取分別善哉，對治彼故，言無心無心分別名。3.第三住戒行者，1-上生世間亦向捨下故非世間，對治彼故，言無世間無非世間。2-依三昧亦依不貪欲，對治彼故，言無依止無非依止。3-攝取自戒不毀他戒，對治彼故，言不以戒自高、不毀下他戒。4.第四住假名戒，1-言我是能持戒，生分別念，對治彼故，言亦不分別戒故。2-勝性念等戒分別念，對治彼故，言不分別戒及不念此戒故。5.是名謗法，無漏戒中盡能滅盡，是名諸聖持戒無漏足句。1-無所著者，出世間故。2-不至三界理，不順一切煩惱故。3-離一切依止，對治離三界故。)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1-是中初持戒者，說內入非外入故。2-第二說作染業無作，善無作非是身等作，染業亦無非作。3-是能作善無行無非行，依雜染不雜染，4-依乞食無所行亦無不行，依雜染不雜染受用故。5-無名無色，無餘涅槃。6-無想無非想，無相行中離念一切想故。及念無想戒。7-無滅無非滅，無學行於涅槃有餘故，煩惱無餘故。8-無取無捨，常行離喜憂故，及捨念同生有故。9-無可取、無可捨，還彼初境界，不取憂喜及取捨念同生故。10-無眾生無眾生名，乃至11-無心無心名，依解釋喻。既滅隨所能記及隨所記隨所者。112-無世間無非世間。依器世間雜不雜行人行故。13-言無依止無非依止，依雜染及不雜染，依六識村田境界故。14-言不以戒自高不謗下他戒，依親近家故。15-亦不憶想分別彼戒，不分別我是持戒、我有如是持戒，不分別彼性故。16-無漏亦有世間共可滅，尋即顯故說不共。然彼若三界非界、非求三界因，是二句示現，是名以漸次說。

呂澂-寶嚴經講要：第八門知住勝義律儀者，謂真實律儀，乃成就出世間一切煩惱不相應，而能對治三界之無漏尸羅。亦離前住四律儀中諸戲論過失。戲論謂無義語，即不應分別之分別。前四律儀有諸戲論法，而無漏尸羅即離彼彼戲論相之所顯也。初戲論相謂所分則之我我所執相，除遣即無我亦無我所。由我見為依而生種種計著，離此即無作不作。如是乃至若失念行，若彼不行，離此即無行不行。是前第一住律儀中所捨。次由身見未伏而有我見俱起 (即見品) ，隨行有名色五聚可得，若離此分別則無色乃至於色等中有情執，若所施設贊善執，及能假設心語假設贊善執，悉皆除遣，則不施設有眾生無眾生乃至無心不心。此即第二住律儀中所捨也。又若於世間法上求下捨， (上求世間為著世，下捨世間為出離) 於此而離，為無世非世 (經文缺) 。乃至是自戒而輕他戒，於此出離，即無戒不戒。是第三住律儀中所拾之分別。若計我尸羅清淨，若由自性差別分別故分別尸羅，悉皆寂靜，此即第四住律儀所捨也。是即經云，無漏聖戒而無所墮，出於三界，雜一切倚也。寶積正宗八門大義如是。

10.持戒善淨不善淨-2.善淨持戒-2.偈頌

於是世尊，說此頌曰：

1.持戒不有亦無垢，持戒無憍而不倚；持戒不闇無所縛，持戒無塵無污穢；

2.究竟止息無上寂，無想不想亦無穢；諸慟眾倚一切斷，是為迦葉持佛戒。

3.不著身口不倚命，不貪一切受生死，以正去來住正道，是為迦葉持佛戒。

4.不著世間不倚世，得明無闇無所有；無有己想無他想，斷一切想得清淨；

5.無此彼岸無中間，於此彼岸亦不著；無縛無詐無諸漏，是為迦葉持佛戒。

6.謂名及色意不著，禪定正念調御心；無有吾我無我所，是為迦葉稱住戒。

7.不倚禁戒得解脫，不叩持戒為歡喜；於此上求八正道，是謂持戒清淨相。

8.不期持戒不依定，謂修習此得智慧；無有無得是聖性，清淨聖戒佛所稱。

9.謂己身見心解脫，我是我所終不起；心能解空佛境界，如是持戒莫能勝。

10.善住淨戒得禪定，已獲禪定修智慧；已修智慧便得脫，已逮解脫平等戒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又即與此義相應，依清淨三學，應知所說伽他。當知為令福德資糧塵垢微薄，攝受善士，無失壞故；智慧資糧，於甚深處起勝解故。由二因緣，入如來教。一者、由法住智深了別故；二者、由真實智善決定故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是故於有還淨示現勝，彼持戒故。說諸偈應知：

1.具足持戒者，無垢無所有。初偈第一句，離垢故說性清淨。貪欲等有餘離已，彼因淨故得戒性淨，示現同因等淨。餘三句者，還彼持戒，示現同伴等因淨。是中破戒同伴及諸同因，對治故，於戒同伴及諸同因者，有三種差別應知。是中破戒同伴有三種，慢同色等，依止因故，迷惑意故，見如愚癡，同樂三摩拔提，屈復同伴取念。同事念者，如鹿處同身樂愛喜伴，是名第一偈義。

2.還彼持戒中一切相，明依清淨戒故，說第二偈應知。寂滅常畢竟如是等，是中有四種性同患，對治故，說波羅提木叉戒清淨應知，以不闕故。於受戒禪淨、餘者無漏戒淨。

3.還依彼持戒，無諸患淨，故說第三偈。不貪惜身命如是等有五種患。何者彼五患？一者利養恭敬患，以惜身故。二者懈怠患，繼念莫死起樂命故。三者起願持梵行患，希求一切有生故。四者唯戒為足患，不正至故。五者不出至患，如諸外道說成不正理故。遠離此五種患故，釋成清淨無諸患應知。

4.依無煩惱淨故，說第四偈：持戒不染世。世法不能染故。依集諦所攝染，同至熾染起欲處，二識著諸愛染故。言不依世法耳。不依世者，滅前復有愛故滅。速得智慧明，以得光明故，於見諦道中，無礙無所有。無礙無所有事，以修道無明等及餘對治彼故。言無我無彼相，離我他相故。

5.依無學道離我慢清淨故，說第五偈。無此無彼岸，亦無有中間。無相行中不著內外入故。

無著縛無漏，滅煩惱及使熾然滅故。無諂及無漏，無我慢差別。

6.明依永淨故，說第六偈：心不著名色。於有不起願故，不離寂滅法。彼者以持戒不足故，諸根調伏故，於三昧中不足故。不生我我所乃至有頂世間，知足故，住持戒故。說於戒中永示現。

7.依世間淨故，說第七偈應知。雖行持諸戒，其心不自高。示現以持戒故心不生高下，無厭足故。亦不以為上，過是求聖道。淨持戒者，此相以三昧不足故，求出世間道。

8.依出世間淨故，說第八偈：不以戒為最。不以戒為足故。亦不貴三昧。不樂著三昧故。過此二事已，修習上智慧。無分別是聖性。無分別是修，攝取增上智，諸佛所稱歎。是故知餘者勝歎事故。

9.依有學無學非有學非無學淨故，說第九偈：心解脫身見，滅有分別身見，示現學戒淨故。滅除我我所，以滅同生身見故，示現無學戒淨。信空佛境界，以信空故，示現非學非無學淨事。

10.依悋著淨故，說第十偈：依戒得三昧，三昧能修慧。示現未得八聖道戒故，說不持戒淨。依因所修慧，速得於淨智；以得淨智故，具足清淨戒。示現以得聖智故，後得戒清淨，說此偈。

說此偈已，八百比丘逮得漏盡，三萬二千人遠塵離垢，諸法眼生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時八百比丘，不受諸漏心得解脫。三萬二千人遠塵離垢得法眼淨，示現此教誨中有如是等大利益，亦復示現現即得大果，於化者有學無學等得故。

11.巧說-1.鈍根退席

五百比丘昔已得定，聞佛說此甚深之法，不能解了，從座起去。於是，大迦葉白世尊曰：此五百比丘昔已得定，聞是深法，不能解了，即便起去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及五百比丘得禪定者，聞此深法，心不信解、不能通達，從座而起去者，示現彼難調伏、能調伏已，不能信解、不能通達，入深法故。

11.巧說-2.現緣夙因

1.世尊告大迦葉曰：此五百比丘貢高慢故，不能解此無漏淨戒。是所說法甚深微妙，諸佛之道極甚深妙，非是未種善根與惡知識共相隨者所能解了。

2.此五百比丘，昔迦葉如來興出世時，悉為異學弟子。聞迦葉如來說法時，計著有故，一聞說法心得歡喜。以是因緣，身壞命終，生忉利天。從彼命終還生人間，於我法中出家學道。

3.此諸比丘為見所壞，聞是深法不能解了，今始造緣，不復生於惡趣之中，此身終已當得滅度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有二種相不能通達諸法：以不信故、以信不樂故，智慧不能通達諸義故。是偈甚深者，難知故。諸佛如來菩提甚深者，意難測量故。彼若不淳種諸善根，惡知識所攝，自信力少難得信受。以惡知識所攝故，不淳修諸善根，以不信多故應知。(大寶積經論：或復此是異義。經言彼若不淳種諸善根者，智慧功德助道行乏少故。增上煩惱塵是義非惡知識所攝者，以善知識所不攝故。壞是義不能信解者，離智助道行故。能信甚深處是義。不能信解者，是故總不能通達者，不能測量知法體智住故。復不能信解已，不能正決真智故。)

11.巧說-3.如來巧化-1.佛化二比丘

1.於是，世尊告尊者須菩提曰：汝去化彼五百比丘。須菩提白佛言：唯世尊！此五百比丘不受佛教，何況我耶？

2.於是，世尊化作比丘在彼道中。五百比丘見已，往詣化比丘所，問化比丘曰：諸賢！欲何所至？

化比丘曰：欲詣山澤遊住安樂。所以者何？向聞世尊所可說法，我不能解了故。

3.即言：諸賢！我等亦聞世尊說法，不能解了，而有恐怖，欲詣山澤遊住安樂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復次，云何如來調伏方便？當知此有二種。謂自體同分故，及勝解同分故。(大寶積經論：如來化度方便事有二種應知。化者以我慢共體故，示現同共事故。)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爾時世尊語尊者須菩提，顯菩提時諸聲聞是如來作，堪能化度勝義故。是故乃至假名真實差別應知。爾時世尊即時化作二比丘者，示現如來方便應度故。示現化者有二種相故，示現信於同服及見同法事故。

11.巧說-3.如來巧化-2.與增上慢比丘共論

1.化比丘曰：諸賢！且來當共誼計，莫得有諍，非沙門法。2.諸賢！稱說般泥洹者，為何等法般泥洹耶？是身中何者眾生？何者我人壽命？謂般泥洹，何所法盡便得般泥洹？3.五百比丘曰：婬怒癡盡便得般泥洹。4.化比丘問曰：諸賢！有婬怒癡盡耶？而言此盡便得般泥洹。五百比丘答曰：諸賢！婬怒癡者，不在於內而不在外，亦不在兩中間，亦非無思想而有也。5.化比丘曰：是故諸賢！不當思想，亦莫反想。若不思想、不反想者，則無染不染。若無染不染者，是說息寂。6.諸賢當知，所有戒身，亦不生亦不般泥洹，定、慧、解脫、度知見身，亦不生亦不般泥洹。諸賢！因此五分法身說泥洹者，是法遠離、空無所有，無取、無斷。7.如是諸賢！云何可想般泥洹耶？是故諸賢！莫想於想，莫想於無想，亦莫斷想及與無想，若斷想無想者是為大緣。8.諸賢！若入想知滅定者，於是似有所作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又現同分，為令安住受教心故，及依教授而出離故。1.又正清淨加行教導教授，當知復有四種。一者、於雜染、清淨驚怖轉依教導；二者、遠離雜染因緣教導；三者、遠離於清淨驚怖因緣教導；四者、第一現法樂住加行教導。2.此中雜染因緣有二種。一者、由世俗言說，自性雜染自性執分別故；二者、由彼功德、過失差別執分別故。3.由二種相，應知於清淨導驚怖因緣。一者、由於前後清淨導雜染分別故；二者、由雜染遠離分別故。4.由二種相，應知於涅槃清淨驚怖因緣。一者、由世俗言說自性執故；二者、於涅槃增語想中，作心所有想故。5.又於寂靜心所有想、若增語想遍了知故；於彼二因緣俱遠離故，當知是第一住加行教導。(大寶積經論：所說能順行教故，及得教誨有出世因故。1.說正淨教方便教授故，彼復有四種相應知。1-染淨中恐怖故；依順說故，2-離授煩惱因；3-於淨法中教授，捨恐怖因故；4-及教授現法，見最樂行方便故。此身復有我見，以我正證故，依於淨染中順空教授故。言我當無辜生怖染，以染故。世間行是名初相。汝等莫作憶想、莫作分別者，2.煩惱因示現有二種假名性：慢執煩惱分別性故，及執彼功德患勝分別故，是名第二相。3.淨略有二種應知：一者淨道行；二者涅槃淨。是中有二種相故，淨道行是怖畏因應知。汝等比丘！所有戒品彼不往來，復不滅盡者，計是真如中永淨故。前者釋有煩惱分別，及離煩惱分別亦不成。彼淨道行中煩惱及離煩惱彼分別已，於淨道行中而生恐怖。4.有二種相故，於淨涅槃因中生恐怖應知。汝等可捨離是想，所謂涅槃，不異假名性想執故。莫隨於想、莫隨非想者，是名涅槃異想，憶作心想故。5.莫異想，識想；莫異想觀名是名寂滅內心之想。復莫以想觀想者，此二無因故。於涅槃中不生恐怖，是名第三想應知。捨彼二因故，教授最上行諸方便等應知。捨彼二因事及捨煩惱因，於淨法中捨恐怖因，是名第四相應知。於中乃至如來化度方便應知。)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1-彼諸比丘攝取，為已說正教誨故。彼以妄執取涅槃，生我慢故生怖畏，2-為信故說如實涅槃無有眾生。3-若入涅槃者，非諸貪欲等有故而有盡滅。4-彼者，如不生故。示現涅槃者，唯滅不生故。5-言汝等莫作憶想、莫作分別者，於內外入中是我我所。如次。即於諸法無著者，以貪瞋本來無生故。無離者，未來不離故。是名寂滅者，防護此執，本非寂滅而有寂滅。6-所有戒等品，彼亦不住不來，復不滅盡者，以眾生名永寂滅故。不住不來者，以不染故。復不滅盡者，性自滅盡故。7.彼者亦無餘，若本不寂滅已於後成寂滅。汝等可捨離是相。所謂涅槃，無彼事故。言勿我入涅槃，以相向涅槃故作涅槃相。勿以貪欲等相故識為涅槃相，非貪欲等無故名為涅槃，是名彼者相。復無相行中方便。8-設無漏已，次後說現法樂行方便，入滅盡定行起故。

11.巧說-3.如來巧化-3.五百比丘心得解脫

說此法時，五百比丘諸漏永盡心得解脫。即詣佛所，稽首佛足，却坐一面。

12.密說

1.於是，尊者須菩提問諸比丘曰：諸賢，向去何所？今從何來？諸比丘曰：尊者須菩提！佛所說法無去無來。

2.須菩提復問諸賢：師為是誰？諸比丘曰：謂不生、不滅是。

3.須菩提復問：云何知法？答曰：無縛、無解。

4.須菩提復問：諸賢！云何解脫？答曰：無明滅而明生也。

5.須菩提復問：諸賢！誰弟子耶？答曰：謂如是得如是正智。

6.須菩提復問：諸賢！何時當滅度耶？答曰：如來所化般泥洹。

7.須菩提復問：諸賢！所作已辦耶？答曰：吾我所作悉皆已斷。

8.須菩提復問：諸賢！誰同梵行？答曰：不行三界。

9.須菩提復問：諸賢！結已盡耶？答曰：諸法至竟滅。

10.須菩提復問：諸賢！降伏魔耶？答曰：諸陰不可得。

11.須菩提復問：諸賢！順尊教耶？答曰：無身、口、意。

12.須菩提復問：諸賢！清淨福田耶？答曰：無受亦無所受。

13.須菩提復問：諸賢！度生死耶？答曰：無常無斷。

14.須菩提復問：諸賢！向福田地耶？答曰：一切諸著悉已解脫。

15.須菩提復問：諸賢！趣何所耶？答曰：隨如來之所化也。

16.如是，尊者須菩提問，五百比丘答。時彼大眾聞已，八百比丘諸漏永盡心得解脫，三萬二千人遠塵離垢諸法眼生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復次，云何名為密意語言？謂無二相智，是能悟入一切密意語言相。1.云何無二相？謂諸名言安足處事，由彼自性無所有故，非名言熏習想所行自性有故，說為無二。於此無二若起二執，名為雜染；若無二執，名為清淨。2.又非一切名言安足處事，由彼世俗言說熏習想所行自性無所有故，非彼熏習智所行自性有故，說為無二。於此無二若起二執，名為雜染；若無二執，名為清淨。3.由此無二相，應知悟入如來一切密意語言。4.此中由五種相名論圓滿；即於教授中，由五種相名果圓滿，由五種相名果勝利圓滿；當知皆依密意語言。5.云何由五種相名論圓滿？謂若由此相宣說、若是宣說、若所宣說、若如是宣說、若彼宣說，如是圓滿。6.云何由五種相名果圓滿？謂無餘依涅槃界、若有餘依涅槃界、若聖道圓滿、若勝內怨、若勝外怨、如是圓滿。7.云何由五種相名果勝利圓滿？謂即是供養大師；報信施恩；越生死苦；於福田性無有退轉；從法化生名如來子，依止如來。(大寶積經論：何者密語？不二相智。及一切密語入相不二相。1.何者是？所說句處事，然是彼性無故。所說性熏一相，境界性相有故不二。彼不二中生執，二相是染，不執二故名淨。2.雖說所有說一切句處有事者，彼亦假名言熏相，境界性無故。彼二熏相，境界性有故彼二。於彼不二執二相故有染，不執盡故淨。3.如是一切諸佛入彼密語，是不二相應知。4.是中五種相者，於尊處及彼教授中有五種果事，及有五種果益事，成就持故說諸密事應知。5.有五種相。何者五種尊？若有想說彼成就故，成就尊事應知。復有何義？謂涅槃永證彼故。1-佛所說法無所從來去無所至，離六種入滅故。彼界中諸有等，謗不能謗故，及無分別覺故。一切諸法，2-何者是彼尊而能說法？彼有何相？先來未生亦無有滅，依法身無生滅故。3-說何等法？若不為縛不為解。縛解者，性相無故。為令覺知諸行故，4-以幾種性相說？不斷滅無明、不生明故。明與無明假名性，不可得見覺故。5-為誰說？若未得及未正覺。正覺不已彼無故。6-何者成就果勝事？謂無餘涅槃界故。若於三界不行，依無餘涅槃界處，唯淨真如住處故，作如是說有餘涅槃界。7-若如來化者，而入涅槃真實處，唯有性涅槃。8-一切諸法依世諦涅槃故作如是說，能滿聖道行，9-所作已辦故。言我作已辦，於有我無我我所，10-依證法無我故作如是說。伐內怨以內力故，諸煩惱怨以證法無我故，永滅說故作如是言。伐外怨不覺見陰魔故，所有外陰所攝。陰者，外怨聲說應知。勝彼者，離分別念，陰性不覺故應知。11-是中成就果利益事者，已恭敬於尊，非身等耳，以順行法故。12-善淨受信施所施故，以了福田不取一切法故，13-度世間苦海。度世間者，以法無我，不斷及常故，不退於福田處故。14-行福田地，捨取法慢故。及法化者名成佛子，依如來故。15-言汝等何行去無所至者，如如來所化者來故。須菩提如是問答諸比丘，時有八百比丘不受諸法心得解脫，三萬二千人遠塵離垢得法眼淨者，此正授記中有此大利益事。若有學者得無學，成熟凡夫得有學地。)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自此已後，說正智作大益應知。依六事故說：一者為因事；二者依事；三者響音事；四者寂靜思惟事；五者訓誨事；六者證法及順法事故。

1.言爾時尊者須菩提問彼比丘言：汝等比丘！去至何所今何從來？諸比丘言：須菩提！佛所說法，無所從來、去無所至。有何義故作如是說？初依樂因故。以何義故，彼處無有來往？喻若世間。

2.復問誰為汝師？答言我等師者，若先來不生亦無有滅。有何義故作如是說？依第二因事。依非色身世尊故，彼無生亦無滅，是涅槃性故。

3.復問汝等云何？從誰聞法？答言不為縛、不為解。有何義故作如是說？第三依響音因事為說法，彼不為縛。依上等生愛對治故不為解，彼已得脫故。

4.復問汝等習行何法？答曰不為滅無明、不為生明者，有何義故作如是說？第四依寂靜思惟事故，不為滅無明故。不為依雜無明，諸聖聞有彼行故。不為生明者，已生故。

5.復問汝等師是誰？答言若無得無知者是。彼弟子若未得及未證者，以何義故作如是說？依第五訓誨事故。所有化比丘身勸彼，故第六證法及順法行事，依十事故說應知。依有餘涅槃無餘涅槃，滅見諦行煩惱，滅修道行煩惱，滅苦，供養尊者，行布施行過凡夫地，入住聖人地，及同得至解脫故。

6.復問汝等是誰同習梵行？答言若於三界不行亦非不行者，有何義故作如是說？無餘涅槃有餘事故，爾時共諸同法者住故。

7.復問汝等幾何當得涅槃也？答言如若如來所化人入涅槃者，我等亦當得入，有何義故作如是說？依有餘涅槃，彼本起滅故，他力相似法本業應故，爾時共餘者住故。

8.復問汝等煩惱盡耶？答言一切諸法畢竟盡相者，有何義故作如是說？以滅見諦惑故。一切法永滅者，諸趣惡處故。

9.復問汝等已得己利耶？答言知斷無我無我所者，有何義故作如是說？依滅修想煩惱故，及滅同生身見故。

10.復問汝等破於魔耶？答言陰魔不可得者，有何義故作如是說？滅苦故，及陰魔不可得故，未來生彼不可見故。是故於中降伏一切魔怨應知。以陰無故，餘魔不行。

11.復問汝等奉如來耶？答言不以身口心者，有何義故作如是說？恭敬尊者不以身等，得涅槃中得親敬故。

12.復問汝等作福田耶？答言無取無有作者。何等故作如是說？檀越作敬不可取及不可作，離見動惡等故。

13.如次復問汝等斷於生死往來也？答言無常無斷者，何義故作如是說？過非聖人地故。不斷世間令作少方便非上者，以有涅槃故，此示現不斷等事故。

14.復問汝等隨順聖人地行耶？答言離一切取有得無礙解脫者，有何義故作如是說？住聖人地故，離一切取解脫故，不橫執離不正取故。

15.復問汝等究竟當依止何所？答言隨於如來化人所至者，有何義故作如是說？解脫同至，於如來無異勝相似法故，示現解脫同至。或復以心得自在諸善男子，是能隨時以能受於正記，為如是尊者故，為次說正記，能作大利益應知。

於是，尊者須菩提白世尊曰：甚奇、甚特！此寶嚴經，饒益發起趣摩訶衍諸族姓子、族姓女。

須菩提復問世尊：諸族姓子、族姓女，說此寶嚴經者，得幾所福？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世尊！此寶積法門是希有，能與住大乘善男子善女人作大利益者，自此已後顯此法門說大利益事，以有益故。於諸菩薩成佛法，及化眾生故，以中道義訓誨等如次。彼善男子善女人得幾功德者，示現聞菩薩藏中有教誨信益事。

世尊答曰：1.若族姓子、族姓女，說此《寶嚴經》教授他人，書寫經卷在所著處，是為天上天下最妙塔寺。2.若從法師聞受持讀誦，書寫經卷者，當敬法師為如如來。3.若敬法師供養奉持者，我記彼人必得無上正真道，命終之時要見如來。4.復次迦葉！若有恒沙國土滿中七寶，供養如恒沙等諸佛、如來、等正覺及弟子眾，如恒沙劫一切施安，至般泥洹後起七寶塔；不如是族姓子、族姓女聞此寶嚴經，受持諷誦為他人說，不誹謗也。5.若有女人說此經者，是女人終不墮惡趣，亦不復受女人身也。6.復次迦葉！若有族姓，欲以一切珍妙供養此經典者，當受持讀誦書寫經卷為他人說，是為供養此經典已。7.若有受持諷誦書寫為人說者，則為供養諸佛如來。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復次，云何於菩薩藏教授中，勝解勝利？當知由五種相。一者、建立因時即能映蔽感大富貴增上因故；二者、由轉依故；三者、即於是處作說器故；四者、作說者器故；五者、於捨身時，得見業清淨故。由五種相，當知映蔽感大富貴增上之因。所謂此因能引有量、無量果故，有盡、無盡法故，感非廣大、廣大樂故；是智資糧、智自性故，由此能引彼故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迦葉！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如是等，示現有五種相現利益信事。一世界持時大德；二自在成就退因故；三轉身故；四彼處故，成就說堪作器故；五聽者作器故，及捨身時得見淨業故。是中世界大者，佛及彼聲聞并諸塔等。持者，諸寶滿諸世界衣服等，是時無量阿僧祇劫故。1.是中有五種相，得大自在因退事應知：以有量悕無量果因故，以有盡無盡法故，以非上得上樂故，助知道彼行性故，及以彼引取故。2.復有五種相，令得成就大自在退因事應知：一微惡樂因故；二不定一向樂因故；三不永樂因故；四顛倒意受樂因故；五依苦身受樂因故，是名彼者。3.最後受女身轉身故，4.及彼地處所敬如聖塔故，彼處所以為作器故。5.隨彼法法所讀誦受持等者，明說者為作器故。彼人命終時得見如來，得身口意業清淨，捨身時得見淨故。及得淨業故。

是人當得十種身清淨。云何為十？一者，死時歡喜無厭；二者，眼目不亂；三者，手不擾亂；四者，心不擾亂；五者，身不煩擾；六者，不失大小不淨；七者，心不污穢；八者，心不錯亂；九者，手不摸空；十者，隨其坐命終。是謂十種身清淨也！

復次迦葉！當得十種口清淨。云何為十？一者，善音；二者，軟音；三者，樂音；四者，愛音；五者，柔和音；六者，無礙音；七者，敬音；八者，受音；九者，天所受音；十者，佛所受音。是謂十種口清淨也！

復次迦葉！當得十種意清淨。云何為十？一者，無恚不怒他人；二者，無恨不語；三者，不求短；四者，無結縛；五者，無顛倒想；六者，心無懈怠；七者，戒不放逸；八者，意樂布施歡喜受；九者，離貢高慢；十者，得三昧定，獲一切佛法。是為十種意清淨也！

瑜伽師地論卷80：1.又由遠離六種過失，應知身行。何等名為六種過失？一者、愁憂相過失；二者、不了知數習過失；三者、由二種相，威儀過失；四者、由三種相，怖畏相過失；五者、由二種相，遏履瑟吒過失；六者、身不調柔過失。2.又於相慶慰時，遠離五種過失，應知語行。何等名為五種過失？一者、怯怖過失；二者、麁獷過失；三者、棄捨佛語，作不相應戲論過失；四者、不讚歎如來過失；五者、於同法者不施諫誨過失。3.又於記別所解了時，遠離五種過失，應知語行。何等名為五種過失？一者、於所證得忘念過失；二者、前後語言相違過失；三者、道理相違過失；四者、敬信聖教諸天訶責過失；五者、如來訶責過失。4.又由遠離五種過失，應知意行。謂依現法義，有前四種；依後法義，有第五種。何等名為五種過失？一者、不忍過失。不能忍受現在、過去不饒益事故。二者、覆藏過失。由覆藏故，惡作燒惱故。三者、貪染過失。希求諸欲及受用故，希求出離怨故。四者、忘念過失。攝受不正見故，於斷、心、迷亂故。五者、期願過失。由自輕賤，遠離廣大諸佛菩薩之所加被諸佛國土微妙願故；由微細意樂引發諸佛法故；於一切法殊勝世間興盛差別起憍慢故；及願彼故。於分別菩薩藏教授勝解勝利無量標釋中，當知有無量無數勝解勝利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1.無有諸患，1-而令命終離諸苦受故。及以離憂惱因故，憂惱心不能降伏故。2-不動眴諸目，識諦知諸意有故。3-不動搖手足，成就威儀故。4-不失大小便胸分無汗，以無畏故。5-不作捲不摸空，無諸惡相故。6-隨坐而捨受命者，以身調伏故。2.1-善正言音者，以離諸畏難故。2-滑利言音者，以離澁惡言故。3-上妙言音者，以上妙言說諸佛如來妙法語故。4-愛樂言音者，讚歎說諸如來故，5-天人所樂擁護言音及柔軟言音者，同法者以理施答對故。6-不背說言音者，以無諸妄故。7-快說言音者，前後言不相違故。8-可取言音者，不違順理語故。9-天擁護言音者，信佛法諸天擁護故。10-諸佛所擁護言音者，諸佛攝取故。3-1.不瞋，現得惡能忍故。2-不恨者，能忍過去惡故。3-不忿惱者，不覆諸惡故。4-不懷報者，憂悔等熱不能燒故。5-不計過患者，不悕求貪欲等故。6-不懷者，以不悕求保故。7-無有異相不怯弱心於戒法中者，不取異見故。8-常不放逸勤心精進者，不亂寂靜心故。9-以不怯弱心取佛世界清淨者，以不喜自身諸佛菩薩所持而取上妙佛世界故。10-離慢及增上慢者，得一切佛法現氣故。離慢及增上慢者，世間三昧三摩拔提，微細深心分別以不求，以用一切佛法現氣因，得不以勝。一切諸佛三昧為菩薩藏，得教誨中正信利益事。如是無量阿僧祇，彼分別從本差別，信益轉無量無邊阿僧祇應知耳。

佛說此經時，尊者大迦葉，一切天、龍、鬼神、世間人民，聞佛說已，歡喜奉行。

大寶積經論，後魏北印度三藏菩提流支譯：

作此寶積論，我所得功德，以勇意淨故，願世得究竟。

妙法寶積經，無垢大智明，此論除翳障，造寫所得福。

所有著諸見，及墮無智網，無障礙佛眼，願世速令得。